发现谢兰因进来,寒无见转过身,对上谢兰因的眼睛,他下意识再退了一步,似乎以为谢兰因又会突然冲上来吻他。
谢兰因偏头,打量了一下寒无见,问:“你决定好了?”
寒无见望着谢兰因,怎么也无法把面前的男人和昔年那个十几岁少年联系在一起。寒无见道:“我可以给你一些讯息作为交换,一些旧部,还有我家族里昔日附庸的把柄。类似这些,你有想要的我也可以弄到。”
“听起来倒是很不错。”谢兰因笑,“最近淮南受灾严重,流民上万,如果陛下想要的那笔钱酬不起来,你猜猜这次的起义规模是多大?镇压军士的军费又是多少,经几层人手,什么人能参进去?”
“当然是陛下的军队。”寒无见上前一步,他咬了咬牙,谢兰因在说什么他完全清楚,他在变相逼寒无见。
“淮南百姓也是百姓,你这样动手脚,不会良心不安吗?”
谢兰因漠然嗤笑,“人生来就是要分高低贵贱的,于我而言,这不过是动动嘴和笔的事。”
寒无见清楚,谢兰因从小就在权利的腥风血雨里长大,不抢就会死的信念从小就融进了他的骨子里,野心和对利益的追求几乎成为了他的本能。只是寒无见有时会好奇,他这种人还会拥有感情吗。
寒无见忍无可忍问:“你到底想怎么做?还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办到的吗?”
“有啊。你自己来。”
他走近寒无见,后者偏头躲避男人扑面而来的热气。寒无见道:“你最好收起那副……你身上什么味道?”
“兰花。茉莉。”就连他自己也有些分不清是什么。
“是血腥味。”寒无见抓起他的手一看,只有一道浅浅伤口,松一口气,“你昨天去杀人了?”眼睛里满是疑问。
谢兰因不想与他讨论这些事,漫不经心:“你是担心我,还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如果是后者,那与你无关。如果是前者,那也不牢你费心。劳烦,去帮我倒杯茶?”
寒无见去了,谢兰因伸出手,把那道血痕用指尖一点点挑开,血顺着手指流下来。
寒无见转过身,看见他手上一抹红,脸色一变,顾不太多快步走上来,掏出谢兰因身上的手帕给他止血,又去楼下找了创伤药上来。
“怎么回事?”寒无见问他,语气还生冷着,但也缓和了几分,似乎是意识到怎么回事了。
看着寒无见熟练地给自己上药,谢兰因回想起当年在北部,寒无见也是这么给练武伤到的自己上药的,那个时候他很温柔,自己却不领情。现在的他确是看着自己的伤口一言不发。也许寒无见心里甚至可能会想,如果是我伤了他可能还会重些。
谢兰因凑近他,在他耳畔吹气:“怎么,在想什么,寒大哥?”
作者有话说:
除夕快乐!
这两天写的不太顺,本来是打算“很强制”,怕强制过头恋爱谈不起来了,修改了一些,让无见不至于处在“很悲伤”的状态里(因为这个状态要留到后期)
第52章 祈神
寒无见被他这一声旧称叫的不知所谓,忍了一会,道:“你不必总与我这副模样,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和你……”
谢兰因按住寒无见的胸膛,将他按仰倒在床上,问:“什么模样?这样?还是这样?你很讨厌吗?”谢兰因的腿抵了上来。
“……对,”寒无见拧眉,“所以你最好让开,别再老想着做这些荒唐事,你还年轻,不要,呃……。”
谢兰因俯身,把头枕在寒无见胸膛,用手在他下腹隔着衣料打转,倾听寒无见快速跳动的心跳,问他:“你胡说八道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你平时心都跳这么快么?”
寒无见侧头望着光秃的墙壁,一小块月光白惨惨滑了进来,竟有些刺眼。寒无见突然感到精疲力尽。他闭上眼睛:“如果可以让你称意的话,随便你做什么吧。”
谢兰因稍微疑惑,撑起半个身子:“嗯,你怎么改性了?”
“我已算是个废人,”寒无见念及这些天的荒唐事,已经不比流言中的自己多干净了,心中产生了麻木的感觉。他道:“只要你多为社稷考虑,不总在朝堂为难陛下。”
寒无见说话的模样像是在训斥一个无知小儿。谢兰因脸色沉下来,扯开寒无见衣襟,道,“有时候我真的想干脆叫你死在床上好了。”
寒无见有些愠怒地看着他,面色却是薄红,一直到耳根,他之前还不怎么听见一些床头荤话,谢兰因除了喜欢逼迫他叫出来,还没有多少恶趣味,他一直是个颇有教养的人,在床上……也一样。
虽然之前在军中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还是让寒无见生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