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不选我!”数辆飞车的喇叭里同时响起风里希的咆哮, 凄厉的声音环绕在宁瓷周围。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给你权力,给你地位,给你财富, 我还对你许诺永生!为什么!”
宁瓷踩着一辆飞车避过了另一辆飞车的撞击,两辆车在她脚下对撞, 发出巨大的噪音。
“我不需要你给我。”宁瓷淡淡地说。
风里希的动作停下来。
“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会去争取。”宁瓷说,“你给我的权力,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权力。”
那只是风里希手里施舍下来的一点点权力的荫蔽,风里希随时可以收回。甚至换掉一个顾春,宁瓷在基地里就成了聋子与瞎子。
她看似站在权力之巅,实则是空中楼阁。
“你拆掉了学院的围墙,你也拆掉了养殖场。”风里希说,“你还想怎么样?还不够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宁瓷放下屠刀,叹了口气和风里希拉扯着拖延时间。
“真正的权力不需要我开口。”
真正的权力是将自己的喜恶加诸他人,是不被发现的扭曲与顺从。
宁瓷拆掉围墙,这不是权力,是暴力。暴力只是权力的基石。
当风里希拥有权力时,学员们以尖塔为荣,她们喜悦着说“我天生就是如此的,我只是在追寻自己的自由”。
如果权力真正转移到宁瓷手里,那么那些学员们就该成为拆掉学院的先锋,她们该跟随着宁瓷怒斥学院的行径,她们会主动且欣喜,自发地认为宁瓷所认可的便是世间真理。
权力是无法赋予的,只能依靠争取和长久的认知。
风里希没有获得真正的权力,它只是依靠着暴力在维持着表面的权力而已。
这些东西人工智能是不会懂的。
风里希陷入了沉默,它不能轻易地放弃说服宁瓷,但它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嘀。”
维修通道终于打开了,宁瓷一个闪身冲进了半开的门。
“不要再前进了。”风里希的声音幽幽地从通道里响起。
维修通道是单独的系统,但它在通道内部加装了另一套设备,以此来掌控自己的安全。
宁瓷顺着通道的阶梯快步往下。
通道里的空气又干又燥,从底部不断地吹出一股股闷热的风。
那是风里希的核心机房在降温。
“你现在往回走,我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风里希挣扎着说,“我们重新来过。”
宁瓷:“......”
神经病。
宁瓷走到了通道的尽头,她推开没有锁的门。
门后面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墙壁地面还有天花板上都贴着特殊材质的砖片。
半透明的砖片带着磨砂的质感,看起来有点熟悉......
宁瓷略微一想就记起来了,是人类希望实验室里用来关希零的罩子。
门在宁瓷身后关上,随着密闭空间最后一块缺口闭合,宁瓷对外界的感知消失了。
“我有很多种办法对付你。”风里希的声音无处不在,在这个大厅里回荡,“宁瓷,不要再胡闹了。你我连手才是正确的。”
宁瓷的回答是拔刀。
大厅的角落里金属打造的机器人缓缓起身。
它有着和人类相似的造型,银白色的金属皮肤上覆盖着一层坚硬的装甲。
机器人一开口,还是老熟人风里希。
“你打不过我的。”风里希说着,抬起一只手掌,耀眼的白光在它掌心凝聚。
“试试看吧。”宁瓷差点笑出来。
排除了精神力这种不确定因素,一对一的情况下她从来没有怕过谁!
风里希犹豫着,掌心的白光逐渐暗淡。
它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这样把你打死了,你还有用。”
“在我动手前,最后一次给你一次想清楚的机会。”风里希说,“赵廷还在我手里,我杀掉他都不需要一秒钟,这你也不在乎吗?”
宁瓷毫不犹豫地飞身上前,长刀在白色的灯光下反射出决绝璀璨的光芒。
从她踏入第一基地始,她已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她自己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赵廷!
“铛——”
长刀劈在风里希的头顶,金属与金属材质的碰撞,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宁瓷手臂发麻。
“桀桀桀桀桀桀。”风里希咧嘴笑了,“你这把刀破不了我的防御,人类无法战胜机器!”
宁瓷面无表情地在原地深呼吸,浑身肌肉如水流般随着呼吸的频率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