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芾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早就想过这些问题了,无论最后的结果是悲是喜,她都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她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珠,抬眸:“我有一计。”
司寇青举袖替她拭去泪痕,笑:“巧了,我也有一计。”
第二日,栾芾以给太后请安为由进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为强,无礼而辱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韩非子《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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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辞官算了,这狗皇帝不管也罢,天家都是这种冷心冷肺的人,真实的可怕
。造反吧,恁死辣个!
其实我觉得儿子认不认得回来无所谓,但一定不能让他认贼作父,不然就是再给他俩心口捅刀。如果皇帝和太师还是水火不容,也有的是办法让他没办法干涉,其实只看皇帝态度就知道两方没办法化解矛盾的。
第52章 雾里照探花25 ┃舍不得他难过
太后一脸病容,整日卧床伏榻,白发比上次见面增多了一些,看着精神气不足,情绪不佳。
她的白发多半是被皇帝气出来的,原剧情里,现在男女主已经越过暧昧阶段,开始谈甜甜的恋爱了。
龙景逸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若是一时兴起流连于一个年轻女子,太后倒是不会说什么,左右后宫里不过是多了一个女人,看在她能讨皇帝欢心的份上,封她个婕妤也无不可。
但原著里,龙景逸在和颜如初谈恋爱不久的时候,就跟太后挑明了他将来要把心爱之人明媒正娶的迎进宫。
颜家世代对吃食研究颇深,食肆酒馆开遍全国各地,民以食为天,颜家在国人心中很有知名度,但说来说去,颜家里住着的只是一窝厨子,在达官显贵不计其数的盛京中,颜家远远算不得有头有脸,那点微末的名气在皇宫里头更是不够看。
说白了,颜如初在太后眼里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厨娘,她怎么可能会同意这样身份低微的女子成为大虞的国母,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会百般阻挠他们不对等的恋情一日。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反派。
栾芾和太后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女人的交际是另一个战场,她承受着太后无数次的试探和敲打,只要她说错一句话,就可能会给司寇青带去麻烦,因此有什么委屈也只能硬生生受着。这么多年来她在宫里谨言慎行,算得上是如履薄冰,看到太后现今子不亲、命不久的凄凉,她心中升不起半点同情。
喝茶途中,一个老嬷嬷进来,伏在太后耳边低语,太后故作镇定,脸色却克制不住的下沉。
六宫无一有主,能让她闻之色变的唯有皇帝。
栾芾猜测,多半是皇帝去见颜如初被发现了,不然就是皇帝为了讨她欢心又做了什么不合宫规戒律的举动。
茶也喝过了,话也说完了,她自觉的福身告退。
轿子停在第三道宫门口,栾芾没直接出宫,转而前往皇城东面的城阶——昔日与少年郎见面的老地方。
少年坐在最高的台阶上,他微微仰首,专注地望着青蓝天幕底下的团团白云,他今日着白衫配轻甲,仅一个出神的侧颜,就令人感叹什么是世间罕有的英姿迈往。
她轻手轻脚地登阶而上,行到一半,他若有所觉地偏头望来,眉眼里含着浅淡的笑意。
——他和以前一样,是顺从自身意愿的来和她见面,而非屈于权势的勉强而为。
栾芾坐在他身旁,发自内心地笑,一股脑地问他近日过得好不好、换职之后适不适应、有没有人欺负他之类的,比以往更为热情。
少年习惯了她的嘘寒问暖,一一细答。
栾芾笑盈盈的听着。
她喜欢听他说话,即使再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听得津津有味。
待少年清朗的尾音消散,她翘起的嘴角缓缓平了下来。
“约你来此,是想告诉你,我的孩儿找到了。”
少年愕然地侧头,圆目愣愣地望着她,对视几瞬,他略微闪躲地移开视线,心下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替她高兴,真诚无比的祝贺道:“恭喜夫人,终于得偿所愿了。”
栾芾敛眸,神情落寞,苦涩一笑:“是啊……的确是一桩喜事。”
少年觉得古怪,找到失散多年的孩子不是该高兴吗?怎倒反过来,面露愁苦?
他有一腔疑问,瞧见她眼里含着热泪,只得把话憋在心里。
栾芾不再提此事,跟往常一样,把家里的事情掺夹着书院里的趣事说给他听,想起他适才神游的可爱模样,眉眼弯弯。
“阴天之时,燕笙也喜欢望着天幕,也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对了,上次在御花园里你们见过的,你们二人年纪相仿,趣味相投,下次我带她来见见你吧?也许你们能成为朋友,往后有个什么状况也好互相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