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啊,妾什么都不知道啊!可能是那狐妖附了我身体,做出这些恶事来,妾身一心只想要音音好起来啊!求老爷明鉴啊,呜呜呜……”
虞颂忙看向道人问道:“道爷,可有这样的道理?”
道士冷哼一声道:“但凡妖邪附体,却也要找那种心术不正之人,若是遇上正气凛然之辈,是万万受不得那善气着冲的。梁姨娘既能被狐妖附体,想必平日里,定是千思百想着要将大小姐置于死地。”
“你、你们别血口喷人——”
梁氏说着,喉中鲜血直流,蜿蜒得蓝色衣襟浸得深黑一片。
道士朝着虞颂拱手,说道:“虞老爷,贫道已查出大小姐昏迷不醒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救活我的女儿?”虞颂急忙问道。
道士道:“除了狐妖谋害,最主要的是人心诅咒,贫道已测算出,在一间暗室内,有人正在对大小姐行那巫蛊之术,预谋要将大小姐挫骨扬灰!”
虞颂如遭雷击,胸内怒恨暴涨,将一张方阔的脸气得通红。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音音?!道爷,您再测算一下,那暗室在何处?”
“穿过夹道,走长廊,西南角边,荷花池畔。”
此话一出,虞颂那双要吃人的眼,瞪得愈发暴戾。
他发狠地看向扑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梁氏,咬牙切齿道:“梁氏!那不是你的卉香馆所在吗?”
就对着道人再三作揖,“道爷,您往前走,带着我们去寻那暗室。我把那咒害女儿的贼人一个个都不放过,定要将她上油锅、下火海,不将她皮剥下来,都难以泻我心头之恨!”
一行人便押着梁氏,不声不响往卉香馆而去。
梁氏起初还想扬声大喊,让馆内的人警醒。
但邵漠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段黑布巾,片刻就将她口舌堵住,又用绳索捆缚了身体。
她还待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向虞颂求情,虞颂却铁青成脸,看都不看她一眼。
梁氏似被泼了盆冷水,照头浇下,浑身冰冷发颤。
正待万念俱灰之时,她瞧见庄列炳从后面紧赶慢赶地跑了来,心中顿时生出希望,忙朝他使眼色,让他偷摸着去给虞楚恬报信。
庄列炳会意,便拐了个弯,想直抄近路往西南小室跑去。
今日之事他全知晓。
那马姑、侯姑两个道婆,便是他从市坊道观内寻来,本欲出府买些更厉害的毒物来,却没想到虞颂会请道士来作法,更想不到那群道士法力这帮高深,连他们背地里做的魇胜之术都清清楚楚!
此时,他就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脚下生出两个风火轮,火速飞到虞楚恬面前。
正跑得飞快,那小腿处突然尖锐一痛,整个人竟似滚桶似的,往道旁跌了一跤。
第112章 事败
这感觉甚是熟悉,之前簿册丢失时,也是来的这么一跤。
他心中骤然惶恐,急得忙念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各大神仙显道,求求让楚恬她们渡过此劫!我一定烹牛宰羊供奉列位大仙!”
但念归念,脚上的痛楚却半分没有消减。
庄列炳眼见虞颂等人进了卉香馆,还想要挣扎着赶上前去。
突然间,后腰不知撞了什么物什,扎猛子一痛,让他再也动弹不得,只能匍匐在地上,哼哼叫唤。
不远处,皂荚树后,一个黑影双足点地,纵身一跃,消失在漫天暗夜里。
喃喃诵经声不断,不高不低的诅咒未停。
这西南角的暗屋内,白烛白幡挂满室,两个道婆子诵完九九八十一道枉死咒后,又待从腰间掏出两根手腕大小的钉子,要将那两个白脸娃娃钉死在矮榻上。
虞楚恬听了甚为快慰,鼓起掌来。
“马姑、侯姑,你两个就快点作法!她死了,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赵吾善一言未发。
他心中算计着时辰,料想虞颂那边很快就要过来,得使个金蝉脱壳之法,离开了才行。
虞楚恬见他垂眉搭搡着脸,不由推了推他的胳膊,酸溜溜地问道:“吾善表哥,你这是怎么?难不成你心里爱恋着那贱人的好模样,还割舍不下她呢!”
“割舍不下她,我为何把她跟我说的话,都告诉了你母女俩?”
赵吾善皱着眉,捂着肚子,还只在心中思索着理由。
虞楚恬心中对他有几分爱慕,便放柔了嗓子,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不过表哥你今夜看来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赵吾善也就将眉头皱得更紧,憋闷着哼哼。
“肚内不舒服,像是着了寒,我出去方便,等会儿就回。”
虞楚恬也不疑有他,软语温存问:“那快去,可要楚恬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