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晏托着脑袋,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心里颇为愉悦。
再般配的cp在她这里也得拆开。
牧晏拿起酒壶,给周予知倒了一盏酒,满脸羡慕道:“小周将军,听说陛下有意传位给你,那你将来就是未来的皇帝咯?”
与牧晏预想中的不同,周予知听了这满脸不豫,轻嗤道:“你可莫要胡言乱语,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再说了我对皇位根本不感兴趣,你别挑拨我和表哥的关系。”
“那你母亲为何从封地回来?难道不是因为皇位吗?”
牧晏不太相信他,但以她对周予知的了解,周予知演技应该没有好。
“我母亲说在封地住烦了,有些思念家乡……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你问这些做什么,是不是宋成玉让你来探我口风。”周予知冷哼道。
牧晏白了他一眼,完全不想理他。
他这人怎么比她还傻白甜啊。
牧晏不知道的是,周予知自小身体不好,被送到寺庙当小和尚当到了十一岁才被接回京城,在寺庙里每天学的是挑水劈柴做饭,而带他的老师父是土匪头子出家的,把当初金尊玉贵的小童子教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总之那些京城的阴谋诡谲,风起云涌一概与他无关的。
谢瑜对着这两个直肠子也无话可说,一个毫不掩饰地询问,一个甚至连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
牧晏在他看来便是可爱率真,而周予知在他这里……蠢货一个。
至于皇位谢家根本无意要争,外界传的风言风语,但他那位远在荆州的兄长根本不愿谢家参与此事,父亲一贯听从兄长的话,更是借此躲到了陇西等纷争结束再回来。
谢幸川倒有心要争,可惜有心无力。谢瑜无心权势,一心情爱,根本不愿配合他。
在场的喧闹声瞬间寂静下来,太监主管宋福子领着一群宫人走来,朗声道:“陛下身体抱恙无法参与宴席,烦请诸位大人自便,吃好喝好!”
诸位臣子一并跪了下来,齐声道:“恭贺陛下寿与天齐,福寿安康,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牧晏抬头时正好与宋福子对视,她心里一慌,生怕宋福子将她认出来,好在宋福子只是多看了她几眼,随后又移开了目光。
“烦问公公,宋丞相在何处,今日为何迟迟没有出现。”有老臣出声问道。
“陛下正与宋丞相在一起商讨事情,诸位不必再等宋丞相了。”太监总管冲着大臣微微颔首,又领着一群小太监急匆匆离开了。
“那坐在角落的绿衣女子是谁?”宋福子问其他小太监。
“大概是宋丞相的庶妹,前些日子刚认回来的,公公怎么这样问?需要奴才去找那位宋小姐吗?”小太监战战兢兢道。
“不必了。”
宋福子叹了口气,否决了内心萌发的念头。
虽然那为宋姑娘和先皇后很是想象,但到底不是真人,只怕让她到陛下身边也只会白白勾起陛下的伤心事。
再者说了,若是那位地下得知他主动给陛下找替身,只怕得上来找他索命,日日夜夜咒骂他。
宋福子想着又叹了口气,眨了眨闪烁着泪光的眼睛,在心里道: “娘娘啊,没有你,陛下真的快撑不住了,你哪怕托给梦给他也好啊,让他活着有个念想。”
牧晏怔怔地望着宋福子消失的背影,蓦然脑海里回荡这些年在九重宫的点点滴滴,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她彻底沉默下来,再也没有心思去赏着初夏夜景。
不远处飘来阵阵琴声,那琴声缥缈若有若无,如秋雨绵绵,凄切哀婉,好像在诉说无尽的思念。
牧晏失了魂般打翻了酒盏,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晏晏,你这是怎么了?”谢瑜有些担忧地看着牧晏,捏起帕子轻柔地为牧晏擦拭眼泪。
“莫不是酒喝多了开始耍酒疯。”周予知皱眉看着失魂落魄的少女,出声讥讽道。
谢瑜脸色不好地瞪了他一眼,低斥道:“你能不能闭嘴。”
周予知不说话了。
“小鱼,你有没有听到琴声?那琴声真的好难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掉眼泪了……我好难过啊……”牧晏不受控制地流泪,她神情恍惚地站起来,四处张望,试图找到琴声的来源。
“哪有什么琴声,我这么没有听到。”谢瑜担忧地握着牧晏的手。
牧晏有些仓皇地望着远方,她推开了谢瑜的手,哑声道:“我去去就来,小鱼你在这里等着我。”
谢瑜重新拽住她的手,满脸忧虑:“晏晏,你初来乍到皇宫,不要乱跑,你去哪里我跟着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