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了他,神情有些茫然。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小璟怎么会丢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能丢了。
牧晏思绪乱糟糟的,她能做的太少,以至于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是去找周予知亲自确认。
她在心中再次询问系统:“系统系统,你在哪呢,你能不能出来,你这么神通知不知道牧璟去了哪里?”
系统不回答。
系统又不回答。
自从上个周目她发现怀孕这事被骗后,系统除了谢瑜快死掉那次的警告,牧晏就再也没见过系统,不仅没有提示剧情,甚至连从前的死遁任务都没有。
牧晏满心都是对牧璟的担忧,心中逐渐被不安充斥。
她纵使再无情,但对于牧璟她始终是愧疚的。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女儿的丢失无动于衷。
“我要去找周予知。”牧晏深吸一口气,当即做了决定。
她如今的样貌与陈晏截然不同,周予知应该是认不出她的,即便认出了,以周予知的性格也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谢幸川不拦她,也不想拦她。
当日朝堂上故意当着宋成玉的面提及牧璟,他为的不就是这一日,为的不就是看着他们为了她和她的女儿互相撕咬,缠斗,你死我活,痛苦不堪。
这是他对她的报复。
这是他对她摧折他,羞辱他的报复。
“你走吧。”谢幸川负手背过身,不愿再看她。
牧晏本来还怕他阻拦,见到他没有阻拦她,悄悄在心中松了口气。
她对着柴房里的祁韫喊道:“你还在那装什么死,还不快过来。”
祁韫犹犹豫豫地走近她,小声道:“小娘子,我不想去,上次周予知杀了我那么多族人,我怕他,我一看见他我就心慌。”
牧晏一听就知道这人在鬼扯,她可还记得上次明明是祁韫带着她差点把周予知给杀了,但她眼下心烦,看见祁韫不愿意走,气不打一处来,踮起脚伸手就拧祁韫的耳朵:“你是不是当我跟你商量呢,我对这边的路不熟悉,你在这卖假药你肯定认识路,你给我带路。”
祁韫疼得嗷嗷叫,连忙求饶:“小娘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跟你去就是了,你别揪我耳朵,我耳朵要掉了!”
牧晏没松手,而是揪着祁韫往外走,生怕他临阵脱逃。
谢幸川盯着牧晏和祁韫的背影越来越远,猛得闭上眼睛,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茯苓抱着剑出现,拱拳:“公子,世子传了信说路上遇刺今夜不能同夫人用晚膳,让您替他与夫人赔个罪,还有……您真的不拦阿晏姑娘吗?”
谢幸川没有回答茯苓的话,冷声问道:“路上遇刺?”
“是,大抵是朝中的人,世子贵为节度史把守重镇,手握重兵,朝中多的是人眼红忌惮世子。”茯苓恭敬道。
“用不了多久,京城就会天翻地覆,你说父亲兄长可会支持我……取而代之?”谢幸川淡声道。
茯苓早知谢幸川的谋反的心思,谢家权势滔天,世子手握兵权,这些年借着浪荡的名声迷惑众人,私下却是豢养私兵无数。
圣上后宫空置,迟迟无子,朝中早已人心动荡,只要圣上一日无子,旁人蠢蠢欲动的心思就不可能消停。
她实话实说:“王爷和世子对圣上忠心耿耿,只怕不会支持公子。”
谢幸川嗤笑一声:“他们如此忠心心甘情愿为旁人做狗卖命……倒是怎么养出我这个叛臣贼子。”
茯苓噤声,不敢再答。
牧晏带着祁韫还未到门前,就碰到了柔樱,她关切地问她要去哪里。
牧晏只是说出门有事。
柔樱却是笑了,挽住她的手:“阿晏,这府中的大小事务都归我管,你要出门怎么不和我说呢,我这就让人去寻辆马车吧。”
“那便麻烦你了。”
牧晏想了想,同意了,坐马车总归快一点。
祁韫望了望牧晏,又看了看柔樱,立刻弯下腰捂住肚子:“小娘子,人有三急,我真的忍不住了,你就让这姑娘给你带路吧。”
柔樱立即接话:“带路?可以啊,我自幼在京中长大,对这里的路很是熟悉。”
牧晏无可奈何,只能对祁韫恨恨道:“懒驴上磨屎尿多。”
祁韫逃也似得跑了。
柔樱随着牧晏走到门口,看着车夫缓缓驾驶着马车停下,但车夫却下了车。
牧晏有些奇怪。
“阿晏,你要去哪里?车夫还有别的事情,你放心的,这京中我很熟悉,不过驱个马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