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会吃掉你吗?你平时骂我的底气哪里去了?”牧晏冲他勾了勾手指,好像她真的是个诱人堕落沉沦的海妖,等着猎物自愿走入陷阱,再将猎物吞食得连灵魂都不剩。
周予知慢慢地走到她身边,头脑早已不清晰,身体却热得可怕像是滚烫的岩浆,他也分不清是因为眼前的女人,还是伤口的裂开导致他再度发起了烧。
可她口中缓缓吐出的话却让他犹坠冰窟。
牧晏撩起发尾绕了几个圈,声音又软又甜还夹杂着没有散去的欲意:“周予知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有了反应,你也不过如此,这样看来你也只是个不知检点,水性杨花,人尽可妻的烂人。”
她将他上次的口不择言,尽数奉还给了他。
周予知脸色煞白,颤抖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牧晏扶着树干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本来被月光模糊的酮体尽数展露在周予知面前,这让他情不自禁再度退了一步堪堪站在了河岸,只要再退一步必然跌落进幽深冰冷的湖水中。
她清澈的眼眸泛起幽色,伸手缓缓落在了周予知的胸膛,感受到他急促有力的心跳。
“周予知,你心跳跳得这么快,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她没有等他的回答,也不在乎他的回答。
随即。
她忽然重重地一推,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周予知早已心神不宁想着她说的那句话,哪里会对她设防,真的就被她得了逞。
她毫不留情将他推下了水中,看着瘦削俊美的少年错愕地看着她,随后无力地摔进湖水里,真正意义上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深渊。
周予知即便会水,但还是被扑面而来的湖水溺住,呛了好几下,这才堪堪稳住身体浮在水面。
“陈晏,你就这么恨我?恨到想杀了我?”
少年好看的眼眸里几乎燃起了火,仔细看过去才能发现掩藏在怒火下的一丝委屈,平日高高束起的马尾凌乱不堪,几缕潮湿的墨发贴着脖颈,精致的面容上遍布着水珠,漂亮得让人心颤。
牧晏蹲在岸边,听见他的控诉没什么反应,反而忽然捧住了周予知的脸。
方才还怒气冲天的少年瞬间噤了声,呆愣愣地仰头看她,冷白的皮肤慢慢爬上了潮红。
“以前接过吻吗?”牧晏手指慢慢划过他柔软的唇瓣,少年情热,连唇都是滚烫的。
周予知蝴蝶翅膀似的睫毛轻轻颤抖,不由自主想到春天护国寺竹林前的那一吻,也让他从春天郁郁寡欢到了冬天,他下意识摇了摇头,试图掩藏他初吻不在的事实,害怕面前的女人嫌弃他早已被人弄脏。
牧晏轻呵一声,用指腹用力地揉搓他的唇,毫不留情道;“说谎话的孩子是要被惩罚的。”
她就这样不着寸缕地蹲在他身前,海藻般的长发扫在他脸上,很痒这种痒意好像渗进了骨髓,让他难以解脱。他的唇被她亵玩着她又迟迟不给他解脱,周予知不受控制地颤抖,下意识唤起了梦中常常唤她的称呼:“姐姐……”
这声姐姐他唤得很轻,腔调也是可怜巴巴的,好像在无力地求饶。
牧晏被他唤得骨头都快酥了,终于大发善心放过他被她□□得可怜的唇,他的唇已经有些肿了但水润润的,看起来就很好咬,但她克制住了内心的欲念,转而故意冷着神情逼问起他,满足自己诡异的恶趣味。
“周予知,你都和谁接过吻?”
周予知还在寒凉的水中,本来因她的动作身体又热了起来,但眼下又因她的质问身体的温度迅速退却,红润的唇也变得惨白起来。
“我真的没有……”
他垂着头不敢看她,还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牧晏骤然捏住他的下颚,葱根般的指尖掐得周予知痛得倒抽一口气,头脑昏昏沉沉成了一锅粥,委屈得眼泪都快落下来。
“我说我说……是先皇后,是她趁着我不注意偷亲我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让她亲的……你别生气。”
牧晏却不愿意轻易放过他,轻言细语地继续折磨他:“那她亲你时候什么感受?很伤心?很难过?还是很愤怒?”
周予知没想到她会这么欺负他,逼迫着他去想关于他不愿去想的事情,向来肆意张扬的少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胁迫,这让他觉得有些屈辱,倔强地埋着头,不想回应她的话。
牧晏自然有的是法子逼他回答。
周予知既然方才主动自甘下贱走向她,那他在她这里就注定没有拒绝她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