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玉趴在那里依旧很安静,没有丝毫将要醒来的痕迹。
牧晏撇了撇嘴:“宋成玉既然你现在昏迷不醒,那我可就要走了,我要跑的远远的,去天涯海角,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
她说完这话作势转身就要走,就在这时,刚刚一直在昏睡的人跌跌撞撞站起来,从她身后死死抱住她。
“晏晏……晏晏……别走,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牧晏感觉到他好像在发抖,她没有回头看他:“宋成玉,你很冷吗?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一个劲地重复着“不要走”,显然意识并不清醒,好像他抱住他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牧晏重重叹了口气,压抑住心里奇怪的情绪。
她转过身子盯着他雾茫茫的眼,用诱哄小孩的语气:“玉奴,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就不走了好不好。”
她将酒杯递到了他唇边,或许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宋成玉不再发抖了,乖乖地任由牧晏将下了毒的酒喂给他。
“晏晏真的不会再离开玉奴吗?”宋成玉认真地凝视着她,迷蒙的眼中是不再掩藏的灼热,看得久了甚至让她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晏晏会和玉奴一辈子在一起的。”牧晏望着干干净净的酒杯,笑容灿烂地承诺道。
【叮咚!剧情任务已完成百分之九十,请宿主继续努力加油!】
“系统已经快到秋天了,没想到这次任务居然这么快,是不是到下雪的时候我就可以离开了。”牧晏把宋成玉扶到了床上,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系统没有回答她,她同样也不需要系统的回答。
不出半月,宋成玉病重难以清醒,这也就意味着除了宋夫人和宋老夫人,再也没有人能拦着她离开。
等宋成玉再找到她时,她已经感染时疫,时日不多了。
“系统,这次我想走的体面点,上次可太丑了,这次我想在初雪的时候离开,可以不可以呀?”牧晏盯着外面的月亮,眼眸里溢满了喜悦。
系统:【可以的。】
……
庆毓宫
沈照寒已经习惯了在每个无眠的深夜,守着空空荡荡的庆毓宫,在她曾经常待的梅园一呆就是一整夜,独自望着月亮升起又落下,一日又一日。
森冷寒凉的月光笼罩着梅园,今夜又是圆月,若是往常牧晏就该勾着缠着他,坐在东宫的石阶上一起看月亮。
她说她没有家人,在这里很孤单。
他说他就是她的家人。
每每这时候她就不说话了,总是很悲伤地看着月亮。
他看不懂她的悲伤,甚至疯狂地嫉恨被她思念的人。
沈照寒仰头望着月亮,手里还攥着白日握着的那根金钗,他知道她今夜一定也会看天上这轮月亮。
只是不知是在石阶上,还是荷塘旁,亦或是在宋成玉的身下。
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那股想要杀人的戾气便不受控制地野蛮生长,几乎要吞没掉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他对她的声音多熟悉啊。
哪怕只是破碎的语调,他都可以立刻认出她。
即便她已经死了,就那样惨烈地死在他面前,他还是异常笃定那就是她的声音。
那一刻,他很想推开门杀了宋成玉,去质问她为什么要抛下他去找别的男人,继续把她用链子锁起来,让她再也没办法逃开他。
但他很快想清楚了。
宋成玉同他一样,都是被她用完就丢的工具。
如果他去争去闹,牧晏只会更加讨厌他。
更何况,他的好晏晏已经动手了不是么。
怎么着也该让宋成玉尝尝被抛弃背叛的滋味。
沈照寒随着夜风回到了庆毓宫寝殿,寝殿里面日日燃着她从前喜欢的香,房间的陈设摆饰与从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的地方。
就好像牧晏从来没有离开过。
沈照寒合衣坐在床榻上,望着绣着鸳鸯戏水的被褥,眼眸微动,不可避免地又想起白日听到的那声娇啼。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放/荡的女子。
他们第一次时就在东宫门前的那棵桂树下,他被哄得团团转又被她打晕了绑在树下,就这样不明不白丢了第一次。
当时他恼怒地唤她淫狸。
她喝醉了酒也不晓得害羞,只是咯咯咯的笑,逼着他去服侍她。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那处,慢条斯理告诉她的每一处唤什么名称,告诉他每一步该如何做,怎么样她才会开心。
当时他气的恨不得杀了她,但又没出息地感到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