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坐在镜台前梳妆,看他仅着一身单衣执着剑练的虎虎生风,还没到三月,这天虽说不如冬日寒冷,却也不是穿单衣的时节,单衣也遮不住他两臂虬结的肌肉,鬓角的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过喉结滚入衣襟,崔姣看着看着低下了脑袋。
卖弄风骚。
玉竹在为她上妆,瞧见她下颌上的印记,促狭道,“太子殿下也真是,娘子这样如何见人,得多敷一层粉。”
崔姣闷着气性,虽说半推半就,可她昨夜吃亏了,手酸脚酸,心口比前晚还涨,腰也酸,她与玉竹道,“我有点累,朝食送进来吧。”
玉竹答应着出去与家令禀报,家令再跟苻琰说,苻琰早起就等着和她用朝食,练了一身汗,给她看看,她的丈夫有多勇武,谁知她竟累了。
苻琰想想是昨夜太过,孕妇是不能太受累,便让家令去叫医师,他回屋沐浴,出来时听医师来回报,崔姣没甚,孕妇累是正常的,在屋里养养就好。
苻琰没进她屋子,让家令另备朝食,自用过后入了书房。
家令摇头叹笑,分明是在意小女郎,还做出一副冷情的姿态,夜里进人房间,怕不是他了。
崔姣带着身孕,一说累,傅姆便免了一天规矩,但明日还得继续学,东宫送来的庶务也搁置了。
崔姣在屋里躲了一天,想想就算她不处理庶务,家令他们也不会处理的,这是太子妃的职责,他们也不敢僭越。
一日有一日的事情,挤到一起去了,明日得把她累死。
崔姣用过夕食后,让几个女史去把那些庶务送到自己屋里,但女史们回来说,家令已经把庶务都送去书房了,书房此刻有苻琰在,她正好过去同苻琰独处。
崔姣心下更烦闷,他们就是变着法造机会让她和苻琰单独在一起,这破规矩实在磨人,可崔姣都说了要理庶务,再要找借口不去,恐傅姆们就要来说教了。
崔姣便不情不愿出了屋子,走到书房门前,家令很体贴的帮她把门打开。
崔姣抬脚入内,才发现她的书案和苻琰的书案排在一起,两人还得并排坐。
这都是家令精心安排的,很得苻琰心。
她挪步过去,书房门立刻关住,她坐到锦席上,苻琰倒是目不斜视,没看她一眼,她才安心查看那些簿册。
一时静谧。
这些簿册也不多,提及的就是分拨下人、支取开销,再有苻琰内库的增益,她过目后心里有个数就成。
忙碌完,崔姣余光见他仍在执笔,便想开溜。
可她才抬脚穿鞋,旁边两条胳膊伸过来,在她没防备时,把她抱上了膝。
崔姣凶凶的瞪他,再撇开脸。
苻琰突扯她的腰带。
崔姣脸红眼湿,骂他,“殿下下流无耻,我瞧不起殿下。”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苻琰冷哼一声, 他们夫妇情趣到她嘴里成了下流无耻,照她所说,她腹中胎儿也是他下流无耻所成,下流无耻又怎么了?
腰带就被他给拉开, 她穿的那件家常珍珠裙被拨了一些, 内搭的诃子裙被他粗手粗脚的往下拉, 雪脯粉樱乍现, 他十分坦然的观摩着。
书案上的烛火照耀,灯下崔姣一张脸红的滴血,睫毛乱颤,想抬手挡,但苻琰把她手拿开, 认真看了半晌,非常正经道,“有些肿, 孤给你上药。”
若不是那喉结不安分的滚动着,还真以为他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苻琰从腰间的鞶囊内抠出一只小盒, 打开来清香扑鼻, 这是香玉膏,今日崔姣说身子不适,定是昨晚罚过了,暗地里叫了医师拿去痕消肿的药膏,医师说这香玉膏是专供宫廷贵妇的伤药,里面的草药温和,就是孕妇用了, 也不碍事,还能娇养肌肤。
苻琰用木匙挖出一点, 往那微肿轻涂。
崔姣频促的颤着,揪紧他胸前衣服,他还微低头,靠近肿处,薄唇吹了吹,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腰软的一塌糊涂,那股酸劲似乎又从脚底板窜上来,她还想骂他,当她不知道,他是借机占便宜,吹什么吹,看他那饿狼般的眼神。
她低侧着半张脸,湿红眼尾瞄着苻琰,他近的仿佛一张口就能又舔又吃,鼻尖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擦过她,她便再直不起腰,人与他贴的快成一体,他再把诃子裙拉回去,将珍珠裙的衣襟笼好,把她的腰带系住,才慢慢抬头,与她对视,灯火都照不清他眼中凝结成的幽黑。
半晌,他揉摸她的脸,她便把眼闭上了,粉唇轻启,想要说话,但更想他亲自己,然后她就如愿了,她的唇被一点点裹住,隐约嗅到他的凶狠,但他忍得很辛苦,亲她很温柔,还拉着她的手,让她摸到想摸的肌肉,才分开唇舌,极过分的要求道,“这药只有孤能涂,以后晚上等孤涂好药了再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