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思索,太子说的在理,太子岭南道大捷才让众大臣拜服,襄王也得去打一次胜仗,才足以服众。
皇帝哈哈笑道,“太子深谋远虑,说的很是,朕也有此意,让襄王去一趟巂州,也能振奋军心。”
苻琰翘一点唇,“现今有战事,军饷要补给,都需朝廷来供给,儿看了户部呈上的账簿,洛州是每年交税的大头,给五娘做汤沐邑,国库便少进税,还要给五娘建别邺,国库得空许多,襄王带兵去边境就得少很多军饷,若要保证前线军饷,就只能前朝后宫共同节俭开支。”
皇帝是享受惯了的人,让他节俭开支,岂不是要让他难受,立时道,“那就算了,一切以战事为主,五娘的汤沐邑以后再说,别邺也别建了。”
苻琰便告退下去。
皇帝命中官拟旨,加封襄王为左武候大将军,令其领兵赴往巂州抗击突厥。
另有一道旨意,追封苻琰生母为宝林,安葬骊山。
王贵妃得知消息,去紫宸殿哭了半日,也没让皇帝收回旨意。
这天苻琰人在凝阴阁,祭拜了那只他生母饲养的狸奴,他临水远眺,天际乌云密布,不多时竟飘下了雪花,已是开春的天,竟还能下雪。
东宫内,崔姣胡乱穿着苻琰的大氅,趴在窗前,一面吃菓子,一面听木香说起早朝发生的事,廊外落雪,木香咦道,“怎么下雪了?”
崔姣好笑,“大概老天爷看不下去了。”
苻琰的生母被冤死,现在真相大白,苻琰是太子,太子生母竟然是六品宝林,还葬到了骊山,皇帝不待见苻琰,更不待见他的生母。
崔姣吃完菓子,听木香说,苻琰回来了,赶紧躲回房,穿着大氅蹲在被子里,听见开门的吱呀声,她掀开被角,见苻琰一个人背对着她盘腿坐在屏风后面,屏风上的影子异常孤寂,他枯坐了有一刻钟,又走了出去。
崔姣撇一下唇,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下雪天黑的也早,外面都已挂满了灯笼,屋里也点上灯,崔姣坐在镜台前梳好头发,打着哈欠想回床了,一回身,就见苻琰阴魂不散的站在她身后。
吓她一跳。
崔姣身上还穿着他的大氅,大氅宽大,她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松松垮垮,露两条雪白小腿出来。
崔姣欲绕过他,却被他抄手给抱了起来,大步上床,他托起她的脸一口一口的亲吻,扯掉碍事的大氅,将她扣在胸前。
还缠着她呢,没记着教训。
崔姣恶狠狠的张嘴唇咬他,咬的算狠了,他也不松,还把她的下巴捏起来,舔她道,“嫁给孤,孤让你做太子妃。”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崔姣轻吁着气, 人倒在枕头上直颤,涨红脸想推他,被他强扣着手轻薄了个够。
被翻帐摇,枕头也被抵的掉下了床。
崔苻琰笼紧她的腰身, 抬起脸, 薄唇发红, “孤说让你做太子妃, 你听见了么?”
崔姣张眸,眸里雾漾漾的,他还没看清她眸子里有什么,她又把眼合住,气哼哼的, “听见了,殿下说话不算话,妾也不会当真, 殿下既然想哄妾,那就先放了妾阿兄, 让阿兄安然的参加春闱, 妾就是装一下欢喜,也没什么。”
她见苻琰不动,难受的扭着身跟他蹭,卡半截忒受不了,蹭了好几下,他还是不动,她恼道, “殿下到底睡不睡了?不睡妾要睡觉了!”
苻琰沉郁着脸把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给堵了,一身的火气全出给她, 至屋中两盏灯灭,又把人抱偏殿去洗过一次漫长的澡,出浴时苻琰把她丢在湘竹榻上,人模人样的穿衣服。
崔姣手攥薄毯靠着引枕,一脑袋的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夜灯昏暗,她的肌肤盈盈如玉,看着他束革带,佩腰饰,自己都没衣服穿,便叽叽咕咕道,“还太子妃呢,谁家的太子妃不穿衣服了。”
苻琰把一件他不穿的大袖衫一扔,正好将她人给盖住了,兀自出了偏殿。
崔姣套上大袖衫,从头到脚一罩,颜色还是灰扑扑的,宛若出家的阿姨师①身上穿的海青袍。
她要真做了阿姨师,他也能抢出家人回东宫。
崔姣趿上苻琰穿的大木屐,提着衣摆回内室,苻琰不在内室,这个时辰,他还要料理政务,也是他该的,既要在床榻上享乐,又要做个管事的太子,睡觉的时间都是抠搜出来的,太子当成他这样,比拉磨的驴还累。
崔姣摸到内室门前,敲一下,外面南星应了声,问她要什么,她急忙说要避子汤,南星便去向苻琰传话,得了他一阵黑脸,才惜字如金的回一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