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用这样无情的态度对待别人,那么如果有一天您时运不佳,别人也会这样对待您的。”
“那就随他们的便好了。”阿尔方斯用力挥了下胳膊,大笑起来,“只要他们有这个本事,不然您以为,我为什么要学剑术和拳击呢?我父亲如今富可敌国,但和所有的银行家一样,他的财富是一座建筑于流沙之上的大厦,只要下方的沙子开始流动,顷刻间就要土崩瓦解,那时候或许有人也要送我‘去美洲’呢。”
他将自己的右手握成拳头,用左手拍了拍,“我可不愿意让他们不费一点气力就得偿所愿。”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恐怕仅仅靠剑和拳头,是保不住你的性命的。”吕西安心想,但他并没有将这句话宣之于口。
“我让马车带您去医生那里看看吧。”他向阿尔方斯建议道。
“不必了,我呼吸的时候没有感到太疼痛,这说明肋骨没有断,应当只有一些淤青,我们回去上些药就好了。”阿尔方斯拒绝了吕西安的提议,“那头打伤的的肥猪如今一定是在医生那里哀嚎,我可不愿意把自己降到他那个档次去。”
见到阿尔方斯如此坚持,吕西安也只得点头同意,下令马车夫回返自己的住处。
第41章 疗伤
马车跑的飞快,车轮压在石板路上,因为石板的凹凸和裂缝而不住地弹跳着,从而导致车厢像在海上行驶的快船一样轻轻摇晃着。
仅仅过了几分钟,车就在吕西安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阿尔方斯不等车夫下来开门,就自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就像是在故意展示自己的身体无恙一般。这样孩子气的举动令吕西安感到有些好笑,刚才他注意到,每次马车颠簸的时候,阿尔方斯额头上的汗珠就变得更浓密一些,显然骄傲的银行家并不愿意承认自己身上的伤让他感到疼痛。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房子的大门,一进客厅,阿尔方斯就把外套脱了下来,随意地挂在一把扶手椅的靠背上。
他解开马甲的扣子,又把领带解开,吕西安看到下面的丝绸衬衣的腰部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暗色污渍。
“您出血了吗?”吕西安惊讶地问道。
阿尔方斯皱了皱眉,“或许是吧,简直是倒霉透顶。”
他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下面漂亮的肌肉来,吕西安看到他腰部白皙的皮肤下面的大片青紫,还有些许细小的伤口在向外渗血。
“我想我还是让人叫个医生来吧。”他说着就要去按铃,“或许有什么内伤也说不定。”
“先别急。”阿尔方斯拦住了吕西安,他用自己的手摸了摸腰部的伤口,又轻轻按了按腰部往上的地方,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肋骨没有断,就像我预料的那样。”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那就没必要叫医生来了,他来了恐怕也做不了什么。”
“内脏会不会受伤啊?”吕西安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有内出血之类的怎么办?”
“不会的,只要肋骨不断就没事情。”阿尔方斯摇了摇头,“用不着请医生来。”
“可您的伤口总得处理一下。”
“您家里有酒精和纱布吧?”得到吕西安肯定的答复,阿尔方斯说道,“那请您让仆人送一些过来吧,我自己简单处理一下就好。”
吕西安看到对方这样确定,自己也不再坚持了,他按铃叫仆人送来药箱。
药箱被送来了,这是一个普通的家用小药箱,里面放着纱布,棉球,酒精和一些治疗风湿感冒一类小病的药物,还有剪刀,刀子和镊子。
阿尔方斯从里面拿出来一块卫生棉,往上面倒了些酒精,打算往伤口上抹,可伤口所在的位置是在腰部靠后处,他看不到那里的情况,将大半的酒精都涂在了好的皮肤上。
“还是我来吧。”吕西安有些看不下去了,“您根本就没有涂在伤口上。”
阿尔方斯看上去颇为高兴,他立即将装酒精的瓶子递给吕西安,“那就劳烦您了。”
吕西安将瓶子里的一些酒精倒在手上,给自己的手消毒,而后他拿起一把镊子,夹着一个棉球,蘸上了些酒精。
“别动。”他单膝跪在地上,用镊子夹着棉球,往阿尔方斯的伤口处涂着酒精,当酒精涂在伤口上时,他明显看到阿尔方斯浑身颤抖了一下。
“疼吗?那我轻一点。”他立即减少了手上的动作幅度,果然阿尔方斯不再颤抖了。
吕西安先是往伤口处涂上了一层酒精,而后又开始往上面涂抹碘酒,而阿尔方斯则低头看着吕西安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明天要回巴黎去了。”当碘酒快要涂好时,他突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