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好好的青鹅被换走了,宫里的事她不懂,约莫是有什么规矩。
秦原兰没再说什么,她也不饿,早上出去的时候她用过茶饭的。
还是青鹅给她拿的。
秦原兰打算出去透透气,等不来观姑娘她多少有些急躁。
谁知道被雪鸽挡住,“秦姑娘,你去哪里?”雪鸽矮矮的才刚到秦原兰的胸口,秦原兰低头看到小宫女的黑发顶。
“透透气。”她如实。
“秦姑娘,您刚醒来,长公主吩咐您不能乱走动的。”雪鸽有些急。
“我就透透气。”
秦原兰已经往外去。
屋门被从外面推开,“恩人。”
秦原兰的眼睛一下亮了,是观姑娘。
观姑娘真的又来了,秦原兰闻到空气中一阵香味,食物的香气。
“退下。”姬观善瞥一眼那雪鸽,她身后人放下食盒碎步快速离开。
二人到桌子前坐下,秦原兰习惯了称呼观姑娘,随口问,“观姑娘,那青鹅呢?”
姬观善一顿,“她有其他事。”
“如果你喜欢,本宫可以换回来她。”
秦原兰自然是无所谓的,她不过是奇怪青鹅忽然不见了,况且从益州来宫中,她见到的最多的就是青鹅姑娘了,自然比旁人多几分熟悉。
秦原兰没注意到一边女子变化的心思,这边姬观善主动打开食盒,转移了秦原兰的注意力,“恩人,来尝尝本宫的手艺。”
“你做的?”秦原兰吃惊,更多是惊喜。
她当然不清楚皇宫大院一个出身尊贵的长公主,能亲自下厨代表什么,有多不可思议,她只是为喜欢的人可以主动给自己做茶饭喜悦。
发自内心的纯粹的欢喜。
姬观善打开秦原兰就看到,是一道汤。
“这是香菌白玉汤,可补病体。”
“尝尝。”
姬观善舀出来一小碗,她没有告诉眼前的女人,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为她下厨了。
“吃了,我的病会好吗?”
秦原兰迫不及待去尝试。
姬观善在一边一瞬间的心酸,“会好的。”秦原兰的暗疾几乎是无药可医的。
秦原兰喝汤姬观善就在一边瞧着,这一幕极为岁月静好,然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仿佛静止的美好。
“殿下!急事!”凭兰几乎冲进来。
大宫女是最重视仪态规矩的,这般急,变了脸色。
“怎么了?”
凭兰刚要开口,姬观善不言语了。
“本宫有些事。”姬观善回头冲秦原兰道。
秦原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目送人离开。
不久……
瑞安宫。
床榻边围着几个老太医,姬观善一来所有人都自觉的让开。
“母后……”
“是观音奴吗?”皇太后的声音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几岁,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半睁着眼。
姬观善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皇太后甚至没有力气握住。
“姑姑,怎么会这样?”
“母后怎么会忽然病重成这样?”
姬观善有些不可置信,一边的薄姑不忍,欲言又止。
皇太后的身子一直不好,好多年了只不过一直撑着。
这次怕是真的不行了。
姬观善崩溃的落泪,她是皇家公主没存,可是生老病死面前,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皇太后虚弱瞧向薄姑,薄姑很快招呼众太医。
“诸位太医先出来吧。”
最后来到亓毓秉的身边,“九爷,先随老奴出去吧。”
亓毓秉的眼布满血丝,垂垂老矣。
注视着床头的皇太后,半晌什么也没说,沉默的抄手离开。
薄姑离开之后,皇太后慢慢的坐起来。
姬观善小心的扶着,被皇太后拉着坐过去。
这时候没有皇太后和长公主,只有母亲和女儿。
皇太后把唯一的女儿揽住到怀里,“观音奴……”皇太后的声音听起来颤颤巍巍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停止呼吸。
姬观善在她怀里哭,从痛哭到无力的抽泣。
“母后从未做过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皇的事。”皇太后缓了缓开口,伸手摸索着女儿的头发。
回忆往昔,“我和九哥,我们从小便相识,我们青梅竹马我未出阁便早就倾心相许,太祖皇帝离开,皇帝那个位置一堆的皇子争抢。”
皇太后说着不由得叹口气,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一直被她保护的很好,政治上的事她从来不让她知道。如今她时日无多,有些事也要说出来了。
“当时,你外祖父支持你父皇,自然要联姻稳固关系,当时母后自然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