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婶过来扒拉自己,姬观善到底不适应,后退却退到墙壁。
她也才发觉脚后居然被伤了。
“得快包起来!”
武婶动作麻利很快找了布条,姬观善的脚腕就这么被包裹起来,确定不流血了武婶才坐下,又把姬观善拉着坐着。
“地方太小了,你困了靠着婶子睡。”
武婶也是累,不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姬观善在她睡着后离开。
出了外面,月影之下几个禁卫跪着。
“去山下问医官寻药。”姬观善轻轻吩咐。
几人瞥了眼长公主的脚,“是。”
方才长公主受伤,他们都看的清楚。
“不是我的药。”姬观善知道他们误会了,她现在已经不觉得疼了。
她的伤根本算不得伤。
“是她的药。”
“本宫的恩人。”姬观善说的更清楚些。
天没亮禁卫带着姬观善需要东西上山,姬观善拿在手中去看,是一小瓶,里面晃荡似乎有东西,可晃不出来任何。
“殿下,医官说目前没有解药,这药丸有香气可持续一月,只要发病疼痛的时候,让闻一闻就会好多。”禁卫解释。
姬观善表示知道让人退下,姬观善把药放在了衣中。
女猎户的暗疾是毒,那毒太复杂,无解药。
只能用镇痛的香丸缓解,她知道这种香丸,用各种中草药制作的,制作过程比较复杂,因此宫中也算精贵,这次医官们来益州,还拿这种东西,想来也是专门为她备她。
一月。
一个月。
足够了。
足够她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猎户,究竟是不是一个正派人,倘若是,她放她进宫一切如常。
倘若不是……
姬观善的目光落在木屋,定了定。
倘若不是,皇室不会放过这种人。
天亮了,屋子有了动静。
武婶一醒来就发现屋子里,那个小娘子不见了。
叫了声,忽然发觉木床有了反应。
秦原兰慢腾腾的坐起来。
“武婶……”
果然是武婶救了她。
“哎呦!原兰呦!你醒了!”武婶注意力被秦原兰全部吸引了去。
抱着秦原兰一阵哭腔。
倒不是因为秦原兰犯病昏睡了一夜,秦原兰每年都如此,他们都差不多习惯了,可怜是可怜,但是知道不会出人命。要紧的是,秦原兰忽然失踪,她好一通揪心担忧寻找,如今人醒来她如何不激动。
“真是让婶儿好找,你去哪了!”武婶责备。
这责备的话语,的的确确的关心。
秦原兰愧疚,“对不起武婶,让你担心了。”
武婶叹口气,看秦原兰脸色不好白白的,到底不忍。
“说什么呢,回来就好。”
“饿了吧,婶子去给你做茶饭。”
武婶一出门撞到姬观善,脸上和昨日完全不同的喜色,喜上眉梢,拉拉姬观善的衣裳,“观小娘子你醒了啊,快进来,原兰醒来了,你陪她说说话,俺做茶饭去了。”
她以为姬观善是早醒,其实是一夜没睡。
姬观善方才在屋外,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武婶说的那些话,和女猎户的声音……
女猎户醒了……
姬观善点点头,刚转身,屋门被从里面推开。
“……”
秦原兰揉揉眼。
再揉揉眼,仔细去看眼前的人。
她还是觉得在梦中,不然怎么可能看到观姑娘呢。
秦原兰伸手去掐了下自己胳膊,反应慢的呲牙……
姬观善有些好笑。
女猎户也有傻乎乎的一面,怎么以为是自己假的?
“恩人。”姬观善张口唤。
一边简陋的厨棚传来武婶做饭的声音,清晨中,晨曦淡淡,姬观善就这么站着,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到底是冬日,即使不下雪也冷。昨夜她吩咐禁卫办事,后一直等着,后来也没进屋,想着她残缺的记忆也忘记了冷,这会儿稍微有些光了,倒是觉冷了。
女猎户瞪着眼,做梦一般。
这傻模样。
等她开口,自己怕不是要冷死了。
姬观善暗暗。
越过人,侧身进了小屋。
秦原兰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站在门口保持刚才开门的姿势,刚才她清醒后和武婶说话,武婶出去在屋口提到观姑娘,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迫不及待的去开门。
然后发现真是她。
直到如今,她才发觉。
她如何不期待她……想念她。
她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期待,不去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