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他问,“洗好了吗?”
叶嘉正在冲头发,睁不开眼,闷闷的开口:“还没有。知韫哥,我在想一件事。”
沈知韫嗯了声,倚着浴室门等起来,“想的什么?”
“我们婚礼的事。”叶嘉闭着眼,水流的冲刷着他的五官,乌发湿漉漉的黏在眉梢、眼前,他嘴唇浸着水,一张一合:“其实有一些亲戚,我不太想请他们。”
耳边静了许久,没有听到沈知韫的答复。
叶嘉冲完头发,微微睁开眼睛,恍惚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发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缝隙越来越大,沈知韫走了进来。
他一愣,接着一慌,赤脚踩在吸水地毯上,下意识想往后退,才退一步,便被沈知韫扶住了胳膊。
沈知韫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水流冲刷着他英俊深挺的面孔,他眼眸漆黑、滚烫,意味不明的望来,俯身,欺近了些,“躲我做什么?”
叶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
只是沈知韫的身影压在浴室磨砂窗户上的一幕,让他莫名想到了某种庞然兽类,即将进食前的压迫感。
沈知韫没脱浴袍,花洒水流很大,转瞬便淋透了他的浴袍。丝绸质地的浴袍贴合着优越完美的身躯,饱满的胸肌、宽阔厚重的肩膀,以及俯身压来时,被水流冲刷得越发具有侵略性的眼睛、薄唇。
那双眼黑沉沉的,却含着深浓笑意。
沈知韫捧起他的脸,开始细碎的、温柔的亲吻他的眼睛、鼻尖、唇瓣,声音也在热气的氤氲中,变得温沉低哑:“嘉嘉,你在想我们的婚礼吗?嗯?”
他好像很愉悦,尾音都带着笑。
有了刚才退后那一下,叶嘉被沈知韫一声询问问的愧疚,尽管腿软的有些站不住,他还是乖乖扶着沈知韫结实的小臂,唇瓣乖巧张开,被滚烫的吻淹没的前一秒,喘息着说道:“……我不想请、那些会说闲话的亲戚。”
沈知韫便问他:“说什么闲话?”
“说我们……我们不该结婚。”叶嘉眼睛潮湿,薄红蔓延到耳后、颈侧。
他呼吸急促,站在沈知韫怀里,抓着他胸前的浴袍,继续仰着头,努力张开嘴,承受着深重、粘稠,几乎要将他灵魂拖入海底洞穴般的深吻。
这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叶嘉已经没有力气的跪坐到脚下的吸水地毯上。
他眸光微微涣散,眼尾湿漉漉的、洇开潮红,被亲的肿胀、烂红的唇瓣,像雨中打碎的细软花瓣,温顺又听话的轻张,小声喘息。
阴影随着跪坐的动作笼罩住全身。
沈知韫也蹲了下来,修长的五指插入他耳后碎发,俯身与他抵着额头,攀升的雾气中,沈知韫眼底笑意很深,说道:“那就不请。”
叶嘉已经快忘了这个话题,有些茫然地抬起眸。
……不请什么?
他薄而潮红的眼皮又被亲了亲,不自觉轻眯起眼睛。
接着便被抱起来。
沈知韫步履轻松的朝外走去,“好了,嘉嘉。”
“我们该睡觉了。”
-
这一晚叶嘉不知几点才睡着。
卧室中央湿漉漉的大床被褥凌乱,水迹暧.昧,羽绒被也随意搭在床边,半坠不坠。
第二天。
叶嘉一个人睡到十点。
沈知韫已经提前和周晋联系,九点多的时候便把他的行李带回了家。
当叶嘉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时,落地窗外天空低垂,阴翳的云层如若某种不祥的征兆。
沈知韫闻声皱着眉,推门而入。
他一身家居服,坐到床边,关切的揽住叶嘉。
叶嘉也迷迷糊糊的依偎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接了电话,“喂?”
“嘉嘉!”
电话那头,尖锐而慌乱的声音如若一道警钟,敲得他瞬间睁开了眼。
叶母急道:“不好了!你姥爷昏迷住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评论的宝也都有小红包!
登上夹子那天再一次性发,昨天章节没来得及评论的宝还可以评哦ovo
宝子们,你们也该睡觉了,晚安晚安
第22章
*
在叶嘉的印象里,姥爷一直是个精神矍铄、身体倍棒的小老头。
今年已经六十多岁高龄了,年初拜年的时候,姥爷还能早起遛弯散步,去公园里头打打太极拳,晚上吃饭配点小酒,日子过得逍遥又自在。
叶母是个讲究人,很关注家里人的身体健康,年年都会带家里人一起体检。姥爷身上小毛病不断,高血压高血脂,需要定期复查。
他性子又犟,一定要住在乡下老家。这些年一直是舅舅家照顾他,这次姥爷突然晕倒,被送到县城医院,叶母已经紧急请了几天假,飞速赶往县城,也是在路上给叶嘉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