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风的妹子,夏成碧。
呵呵。
邹言蹊心里堵的慌。
这段时间,粮仓早就建好了,安居镇的建设也突飞猛进,如火如荼,有邹言蹊全心全意的付出,夏总兵的鼎力支持,大家都对新生活新环境充满了信心,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邹言蹊也是,一切都太顺利了。他自信自己无所不能,要做的事情都能顺风顺水,他得天独厚,天之骄子,在天地间,山水中,任何困难于他而言都微不足道,没有什么能困住他,阻碍他。他在这个自己规划出的一方天地发挥所长,亲手建造了一个世外桃源。
夏成风也再没提过靖宁侯府的事,没提过他多的数不清的烂桃花,两人亲密无间,之间没有任何人。
他每天摁着夏成风做他想做的任何事,夏成风从来都不拒绝,红着脸接受他的所有要求。
可谓事事顺心,万事胜意。
邹言蹊恍然发觉,他对以前那个小不点,尚且处处替对方打算,现在,他明明早就知道,夏成风过的并不好,很不好,他却在心安理得的享受夏成风对他所有的好。
夏成风屡屡说他是渣男,一点都没错。
渝州,藕花楼的香风熏的整条长街都比别处香甜一些,轻纱缭乱在窗口若隐若现,邹言蹊心烦意乱,摆在桌上的清甜西瓜完全遇冷,只一杯一杯喝掉了整壶的烧刀子。
“看来世子这是真的转了性子,渝州城都在说,世子婚期将至,女方是世家千金,将门嫡女,貌美贤惠,与世子最为般配。”萧娘眼波流转,声音软糯,语气中却有一丝调笑。
邹言蹊掀了掀眼皮,随意的问:“你看呢?”
萧娘端起空了的酒壶,娇滴滴的笑:“世子如此心热,可见满意的紧。”
邹言蹊冷淡的移开眼。
“渝州,没有其他传言吗?”
“世子想问什么呢?”
“夏成风。”
萧娘心中了然,试探着说:“渝州没有夏总兵的传闻。不过,世子上次来问过,我就留意了一下别处的消息,想不到,在宣州,世子的风流传闻比渝州还要热闹。”
邹言蹊假装不知道。
萧娘道:“我要是初到宣州,又不了解世子的话,可不是要以为,世子和夏总兵早就喜结连理,情投意合,白头偕老了。”
邹言蹊眼神深了。
“不知怎么回事,渝州反而多出一个夏家小姐。而且我听说,宣州街头巷议的也是这件事。”
萧娘看他反应,嗔怪,“世子,你风流天下皆知,自是不打紧,但是这位总兵大人,打马过街的时候,我也看见过,侯府公子,果真是丰神如玉,少年英雄,十分正派,此番只怕要遭受不少非议了。”
“侯府公子。”邹言蹊声音微不可闻。
“对啊……”萧娘还是听见了。
只是邹言蹊一饮而尽,忽略了萧娘后面的话。
“世子,之前是我的疏漏,宣州那家蓼香馆,我已经过去买下来了,现在都是我们的人,不会再有打扰世子的事。京城那边的消息,侯夫人来宣州了,路上有一段时间了,这一两天,就该路过渝州了。这个时候来,说不定,与世子有关。”
世子今天心情明显不好,这十分罕见,萧娘不敢造次,这事是她擅自打听的,怕惹到邹言蹊,惴惴不安。
“知道了。”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
邹言蹊心烦,皱着眉嫌吵,萧娘忙下去处理了。
只是,这吵闹声不但没消,反而越演愈烈。
“邹言蹊在哪?”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人十分蛮横嚣张,娇滴滴的萧娘也拦他不住,此刻已不在楼下大堂,上了楼。
“公子,邹世子已经离去了,我们小小女子小本生意,哪里惹得起,他要走,谁敢拦着,公子可不要太为难小女子了。”萧娘娇滴滴劝道。
这人被宠坏了,见她捧着邹言蹊,心中不服:“惹不起邹言蹊,就敢惹本公子吗?我比不上邹言蹊吗?”
“公子哪里的话,萧娘还从未见过小公子这般的人物。”她一边娇嗔,一边调笑,就要拉他走开,来人年纪小,哪见过这些,被她哄的脸都红了。
愣了愣想起来他的目标,红着脸不肯走,一定要找邹言蹊,他拿萧娘没办法,手足无措,破罐破摔,大喊大叫起来:“邹言蹊,你这个狗屁世子,缩头乌龟,躲在女人身后,你这样也好意思辱我哥哥,欺我妹妹,骗我爹娘。”
萧娘吓了一跳,好在白天客人不多。
邹言蹊听见了,嗤笑了一声。
原来是这个小孩。
邹言蹊推开门,站在门口,看着夏成潜。
他比夏成潜高出一大截,眼神本就佻达,此刻看人却十分沉重,给人一种又轻蔑,又威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