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京城大街小巷都在传,齐王在揽青山遇刺,通行的宣渝总兵夏成风重伤,英国公世子吓的肝胆俱裂,门都不敢出了。
真的吗?什么人敢刺杀齐王?还能重伤纵横梁国大军的战场修罗夏总兵?
等等先,为什么邹世子这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会和励精图治的齐王、年少有为的夏将军的名字连在一起啊?
骗人的吧?
你说谁骗人!据说,东街的廖神医,被他连夜抓去,到现在都不放人。
果真是吓破了胆……
好吧,这倒是极有可能。
几天后,灰色的鸽子飞来了,从勤业县传来消息,经查实,死士身上有指向秦王的证据。但皇上却秘而不宣,只暗中训斥了秦王。
和夏成风之前所想的一样,皇上下旨彻查成州府上下。但在这之前,先把嘉礼县被侵占的民田还了回去,被侵占民田在县里登记后,按亩计算,均可免除三年赋税。嘉礼县缺口部分,悉数由秦王出钱粮补上。
“秦王有的是钱,损失一点税粮不要紧。但是,这事虽然没闹到人尽皆知,好歹皇上是知道了。秦王以后哪怕再摆出一副风月闲王、无心大统的姿态,只怕皇上心里也不信了。”
“不过,夏成风,你倒是说说,皇上拿住了秦王什么铁证,信了当天的刺客,是秦王的人?”
--------------------
第42章 靖宁侯府
“啊——”
“啊啊啊啊啊!”
邹言蹊眉毛跳了跳,觉得耳膜都要震坏了,他向下压了压头。
不远处一阵噼里啪啦的棍棒声,夹杂着丝丝缕缕破皮的声音,邹言蹊心想,雷声大,雨点小,也不过如此嘛,叫这么惨,好像要他命一样。
“爹,儿子知错了,爹!”杀猪声一声高过一声。
这要有事,还能这么中气十足啊,叫爹?邹言蹊又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被他叫爹的人穿着家常衣服,依然气势不凡,看上去最多四十岁,相貌依稀可见几分俊美。
能在侯府呼和掌权,这就是他这么多年的岳父,靖宁侯吧?
那地上那个……
“啊——啊——儿子再也不敢了——”
还在猪叫。
靖宁侯说:“你平日不学好,你才多大,跟人去花街柳巷!”
“爹,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不过是去看看,家里事事有大哥,也不指望我光耀门楣啊。娘,救我!”
一旁的美貌夫人试探着轻声劝解:“侯爷,打也打过了你,你就饶他这一次吧。”
“还敢叫你娘!平日你往来的都是些闲散人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跟那王五一起胡混!”
“王五怎么了,他是玩的开些,但是,那也也比大哥那什么未婚夫好。怎的,大哥那么为家里尽心尽力,为朝廷出生入死,我今天听人说,大哥被人伏击,伤的可重了,家也不能回,连夜就走了。你们还要把他嫁给那种人,让他嫁人?爹,你图什么啊?”猪叫的小公子不服。
“那种人”邹言蹊被点名,差点打个喷嚏。原来这人是他的异母弟弟。
靖宁侯挥手叫打板子的人先停下。
侯夫人皱了皱眉,不满意的说:“成潜,你大哥的事,你少管。”
听侯夫人这么说,屁股疼得厉害的小公子委屈的不行,竟然哭起来,边哭边说:“母亲,你快跟爹说说啊,你不是说,可以不用大哥跟那个狗屁世子联姻吗?那天,国公夫人都亲自来了,你跟我爹说了吗?”
侯夫人语气也强硬起来:“你大哥自己愿意,有你什么事?”
“娘,你!爹,大哥才不会愿意,我亲眼看见的,那一年,那狗屁世子来退亲,你们不同意,大哥那天都哭了,我长这么大,就见过那一次,他心里难受,连大夫人死的时候,都没见他哭过。”
见靖宁侯脸色越来越不好,侯夫人忙说:“成潜,怎么跟你爹说话呢?越大越没规矩了?是你大哥教你的吗?”
“母亲!”
“上次国公夫人来,你也见了,我还没说什么,是你大哥那边的人来一箱一箱的东西给国公夫人送,这是要退亲的样子吗?人家国公夫人都没好意思开口。”侯夫人说。
靖宁侯听完,脸色和缓了不少。
夏成潜哪里好糊弄:“爹,大哥为什么要委曲求全,还不都是因为爹爹中毒受伤,为我们家里才委屈自己。大哥要真想和男人成亲,那齐王不是现成的,齐王从小就对大哥最好,不比狗屁世子那种酒色之徒好的多?就那种人还一年来我们家退多少次亲!他以为他是谁?”
靖宁侯心里也是万分对不起大儿子,但是儿子实在是太成气候太懂事了,这才一年,就在宣州站的稳稳的,不但让梁国忌惮,还深受皇上信任,连老将军英国公都对他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