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姒音促狭的看了唐唐一眼,慢里斯调的道,“我只能告诉你,你曾经在梦中见过他。”
“什么?我见过他么?在哪里?什么时候?”唐唐悚然。
“怎么?”姒音扬起下颔,“他不是你的情人么?居然照面也认不出来,还要我来告诉你。太不应该了吧。言归正传,我觉得,你找了这么久还没有遇见梦殇,是因为你的寻找有盲点。”
虽然挂心陌香,唐唐还是抬起眸来,认真问道,“什么盲点?”
姒音扯唇一笑,笑容明艳逼人,唐唐微微走神,便觉得左肩头被暖暖的推了一把,明明没有受多大的劲,却一直一直的往后跌,最后跌坐在地。却不觉得如何疼痛。双手撑着坐起身来,只觉得掌下都是落叶泥土。
“什么人?”四周的火把一盏盏的亮起,鳞次栉比。
接下来,明晃晃的刀戟便架在她地脖子上,火光中,甲胄鲜明的侍卫首领朗声道,“大胆刺客,敢在圣驾在此之际闯入山南府围场。”
“惨了。”这是跃入唐唐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雪姒音居然把她给推到这种地方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知道。这些人可不是由得她说不就让她不的主啊。
奉旨查办刺客的是南安侯爷,他跨进来的时候唐唐盯着灯光照映在地上的那个人的影子,想,这个人应该有些高。
“是你,袁糖糖。”来人恍然而止步,盯着她看了半响。一字一字道。
她听到这个陌生而又有些熟悉地名字,愕然抬头,看见站在她半尺开外的人。1--6--k-小-说-网
较当年初见地时候,他成熟了两分,憔悴了两分,看一眼,就仿佛冰雪覆地。如同他阴郁的眸。
“萧濒。“袁小姐不愧是袁老丞相的女儿,”龙椅之上,年轻的帝王扣着下颔,兴致昂然道。
真是**,不过。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所以,唐唐跪在殿下,有些咬牙切齿。
不对啊,这明明是她的梦。她最大。为什么还要在自己的梦里面迫于封建势力给一个不认识不知道存不存在地人跪下呢?
话虽如此
,她却还是不敢起来。
“启奏陛下。”新封的南安候萧濒走下殿,在她身边跪下,“袁小姐是微臣的未婚妻,还请陛下容臣带她回去。”
“嗳,”皇帝连头都没有抬,“袁老丞相不是用辞官了结了这场婚约么?”
萧濒的牙齿咬的咯咯响,双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终于不吭声了。
留住在行宫中的唐唐想,自己有些明白了,姒音的意思是说,她以往地追寻,都是在江湖中寻找,出于畏惧,避开了位高权重的宫廷。所以,宫廷是她的盲点。
那就勉为其难待一阵子吧,她吐了口气,看了看园外守卫森严的侍卫。反正也不太可能逃的走了。
姒音说,她和陌香是曾经相遇过地。她闭了眼,想着一个又一个曾经遇到过的人,却都不像陌香。她无法原谅自己没有认出陌香来,他是她的恋人,纵然形容改变,也该在第一眼就认出来的。
很久以前,陌香就知道,她有些偷偷的喜爱他。他却始终不曾问过,她是为什么爱上他的?
所以,她也就没有告诉他,其实,早在第一眼望进他地眸地时候,她的心就猛地微微脱离了原位。
那时候,他刚刚醒来,她上前为他拉上被子,忽然就落到一双眼睛里去。那时候,她以为,那不过是一双见惯了的眼睛,却不妨看见一泓幽幽澈澈的深潭。其实,山峰耸绕于旁,其上蓝天白云,俱都映影其中,于是只一眼,就万言都在其中了。
而这样的陌香,伴她住了近一年,举手投足间都是熟悉,怎么可能,照面不相识?
秋天到了尾声,围场上再也没什么东西好打。皇帝便准备启程回京城了。而她,猜着能见到的每一个人,是否会是梦殇。
这一日,她正在亭中看书,九曲回廊之上,皇帝负手兴致勃勃的走过来,道,“朕到处寻走,正好看见糖糖,便过来坐坐。朕已经派人到琅琊山请袁老丞相回京了。
她心中打了个突,连寻找梦殇也顾不得,勉强道,“陛下既要回京,民女不才,倒还喜欢这山南的风景,可否多留在这一阵子?”
“袁卿,”皇帝忽然沉下脸来,“朕的意思,朕以为你该懂的,毕竟,你也算是大家之后,不是么?”
唐唐暗恨的踢着
脚下的石子,最不耐的就是这个了,在那些自感优越的人面前,我想,我希望,这些句法都是不要用的。因为根本用不上。皇帝如此,萧濒也一样,容不得有别的意见。最恨的就是,她明明心中万般不满。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