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谭夏的面色有些尴尬,“我是男人,你见过除厨师外哪个男人厨艺好的么?不是每个人都有品香坊那个姓秦的小丫头那么个好手艺的,有的给你吃就不错了,你就将就着用吧。”
也不是啊,听他提起秦绢,雪儿的眸微微一黯,慢慢岔道,“那个叫陌香的人,手艺就不错。”
“陌香?”谭夏笑的玩味,神情奇异,“他可不是一般的人啊,不作数。”
“哼。”她撇开脸。
谭夏耸了耸肩,将煮好的粥端出来,盛了一碗,连同其中那个看起来状况比较好些的煎蛋端到了她的面前,拍拍她的头,笑道,“你也睡了好久,肯定饿了,吃吧。”
她眨了眨眼,经他提醒,这才觉得,自己有多么饥饿,肚子也应景的咕噜噜轻轻响了一声。她脸一热,偷偷的觑着谭夏。见他微微抿唇,却是故作没有听见,分外的体贴。
一个人想对你好的时候,能够对你很好很好。而她,并不想去细想其中的根由。轻轻的尝了一口,微微皱眉,她的胃口早就被秦绢养刁,如今再尝谭夏的粗制滥造,就觉得不够醇,不够火候,有些不习惯了。
“吱吱吱。”你就不能加点荤腥么?
要狐狸吃素,有点强狐所难。
“你从前没那么难养的啊?”谭夏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虽然选择了继承我妈的衣钵,以当中医大夫为生。但我毕竟是道门世家后代,虔诚一点,少碰荤腥还是能做就做的。”
那是因为那时刚进入人世,不懂事,才被你当作素食狐狸养了一年。她拿眼斜他,毕竟真的是很饿了,也就不嫌弃了,三口两口喝了个精光。满意的拍了拍爪子,跳起身优雅的走开。
早晨的中医馆很冷清,在现代社会,中医渐渐式微,早就少有人信了。谭夏又年轻,要的价是不合常理的贵,除了熟人和第一次走进来的病人,生意并不算好,所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荒废。
谭夏拿起今日的北京晚报,坐在柜台里慢慢的观看。她在中医馆里上窜下跳,惟其不知除了如此,还能做什么。若停下来,又怕胡思乱想,干脆就毫无章法的乱来,边窜边观察着谭夏的反应,见他额边青筋隐现,有些得意。终于,谭
夏啪的一声放下报纸,道,“长颐,过来。”
“你又不是真的是猫。”他恶狠狠的道,将她抱起,扣在怀中,继续看报。
看她还怎么动。
她挣扎了一下,没有再继续。
天气很清,阳光很好,适合睡觉的天气,昏昏欲睡。
不行,你是狐狸,不是猪,她训斥自己道。可是,上下眼皮还是经不住打架。就在要臣服于睡意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熟悉的汽车喇叭声。
雪儿一惊,陡然睡意全无。
那是唐希言停车的声音。她在品香坊住了这些时候,每个不是周末的日子,她都会赶在唐希言到家前回到品香坊,变回狐狸,然后听他驱车回来。久而久之,远远听着,就知道是他。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谭夏感觉怀中的雪儿一瞬间绷紧了皮毛,诧异的投下目光,看她弓起背,有些警戒,又有些颤抖,不明问道,“怎么了?”
“雪儿。”唐希言大踏步的走进来,看见曾经常窝在自己怀中雪狐如今伏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眸中闪过一串不明的火花,勉强按住怒气,道,“过来。”
“是唐先生。”谭夏笑笑欠身,温煦问道,“你怎么会来到我这儿,贵体有恙么?”
那一日,陌香坚决不肯即刻告诉她雪儿可能的下落,他逼问了又逼问,没有结果,无奈顺他的意回房休息,却心焦体燥,瞪着眼看着天花板直到三四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早晨的时候,虽然没有睡够,脑子里却像有一根弦提醒似的,猛然惊醒,跳了起来。脸上的黑眼圈深重的唐唐看的心有不忍,陌香摇了摇头,叹气道,“就我所知,雪儿在这座城市认识的人,除了我们,还有一个。所以她很有可能……”
“是谁?”他忍不住要问,还没有问出口,身边,唐唐已经跳了出来,“噢。是谭夏。”
他不再发话,抓了车钥匙就要出门。
“等一等,唐大哥,”秦绢从厨房里小心翼翼的走出来,道,“你带我和你一块去找雪儿,好不好?”
虽然知道有些不适宜,唐希言想着前日邀雪暖过来发生的事,忍不住迁怒,没好气道,“你和我去干嘛?”
秦绢被震的一惊,面色发白,勉强道,“我想去
和她道个歉,怕她心里计较,不肯回来。”
他还没想好好与不好,陌香已经将那个丫头拉到自己背后,摆摆手道,“算了,唐大哥还是独自一人去的好。小绢,你要想向雪儿道歉,可以等她回来之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