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不用道歉,离不离职本就是你的自由。”
林观砚见她脸上重新扬起笑容,这才轻轻叹了口气,觉得如释重负。
从明科大突然离职,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学生,但看着她能从明科大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跳到广南最好的申大,又成功拿到明大的联合培养,林观砚既欣慰又高兴。
“哎,对了老师,你为什么改名字了呀?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叫林桉吗?”季酒奇怪地问道。
林观砚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原来的名字不好听,就换了一个。”
闻言,季酒恍然大悟地笑笑,“哦哦,这样,确实文雅了一些,是老师自己想改的吗?”
林观砚不禁有些沉默,这个名字不是他自己想改的,原本从国外回来时,他跟夏景逸说他想用原来的真名,但夏景逸拒绝了,告诉他,林桉已经死了,如果想彻底重新开始,就换个名字继续生活。
林观砚当时想着,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既然夏景逸想让他改,他改就好了,所以就听从他的建议,将原来的“林桉”改成了“林观砚”,至于为什么要叫这个,夏景逸只笑着告诉他是秘密,他也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不是我想改的,一个朋友说原来的名字不好,让我换一个。”
季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朋友?是以前经常来找老师的那个人吗?长得又高又帅很像明星那个?”
林观砚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季酒见他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赶紧笑着拉拉他的衣袖,“没事老师,我早就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当时你给我改论文教我做实验的时候,经常会有一个男人打电话催你,还来学校找过你很多次。”
而且,有些时候早起开组会,还能看到老师脖子上的吻痕,当时她根本不敢提,怕戳破了林桉尴尬。
“不过老师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歧视你们的意思,都是现代社会了,我很支持这样的感情。”
“呃......”林观砚更尴尬了,季酒也意识到两人间微妙的氛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找补:“啊,对了,老师最近忙吗?我和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一起弄了个专利,想麻烦老师帮忙看看。”
林观砚笑了笑,“当然可以!到时候我给你们开个组会吧,有什么问题直接提出来。”
季酒喜出望外,难以相信林观砚居然会那么轻易就答应,毕竟是联合培养的学生,肯定不如本校自己的学生,林观砚能这么给面子,很难得了。
“那真是......”
“林桉。”
季酒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吓得她立马回头,看清那人时,不由得整个愣住。
这不就是当初经常来找老师的那个人吗?!
季酒惊讶地上下打量,虽然带了口罩帽子看不清面容,但站在那里长身玉立气质一绝,绝对是个帅哥。没想到这么多年,老师和他的感情居然一直维持着,真是不容易啊!
江绪缓缓走来,手上还握着一束洁白如玉的栀子花,眼神冷淡地看着季酒,像是在责问她为什么还不离开。
“啊,我先走了,老师,下次再聊。”季酒被他看得头皮发毛,匆匆扔下一句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林观砚无奈地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愤恨地剜了江绪一眼。
“拜你当年自作主张给我辞职所赐,这孩子没能顺利毕业找到工作,现在只能接着往上读。”
江绪愣了愣,难堪地低下了头,“当初这些蠢事儿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可我明明只辜负了你,怎的你学生找不到工作还能怪到我头上?”
林观砚叹了口气,江绪说的对又不对,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去追究谁的错也没有意义。
“你来找我干嘛?”
江绪没有回答,只是把栀子花送到他手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杯奶茶,“五分糖,热的,换牛乳茶底,加了你爱吃的脆脆珠。”
林观砚登时哽住,将东西接过来,面无表情地说:“你就过来送这些东西?学校里又不是没有,我又不是没钱。”
江绪露出一个英俊清爽的笑容,“我打听过了,你喜欢喝的这家,明大里没有,而且,你现在欠着叶季同六十万,也不算有钱。”
林观砚一怔,顿时有些尴尬,跟叶季同借钱这事儿江绪怎么知道的?他不是特地嘱咐叶季同不能告诉任何人吗?
唉,就知道这个大嘴巴藏不住事儿!
江绪看出他的疑虑,解释道:“不是叶季同说的,是阳舒华告诉秦素,秦素告诉我的,他说你定期理财拿不出来,所以先找他借了六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