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买了些水果,都是你喜欢的,放在你房间里了,记得吃。”夏景逸拍拍他的肩,心里止不住地高兴。林观砚对待这件事的态度让他满意,如果他还对江绪存有那么一丝眷恋的话,是绝对不愿意让沈清安来参加节目的。
他真的已经放下了,那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开始做了。
叶季同眼见这三人氛围有些不对劲儿,破例没拉着林观砚说言文旭那老嫂子的坏话,拉着阳舒华灰溜溜地回酒店了。
“这一期节目可谓是命途多舛,每次录都能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故。”现场的工作人员一边搬东西一边抱怨。第一次江绪病了,“我们相爱吧”的官博被围攻地水泄不通,这下叶季同和言文旭吵架,估计又得在网上掀起一片吃瓜热潮。
夏景逸倒是无所谓,一个节目,内容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关注度和讨论度,相亲过程曲折一些,也是增长收视率的手段。
至于换嘉宾,那完全是出于私心考虑了。虽说他对林观砚很信任,但这样朝夕相处久了,江绪要是死缠烂打,再耍耍手段,难保林观砚不对他心软,自己把沈清安弄过来,就是为了时时刻刻告诫他,江绪曾经做过什么。
“夏景逸。”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江绪这才快步走过来,一把扯住夏景逸的领口,面色寒如八月霜雪:“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非要沈清安来?”
夏景逸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怎么,他沈清安是你江大少爷心尖尖上的肉啊?来参加个恋综都不行?”
江绪猛摇摇头,咬牙道:“我和小桉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存心与我作对的吧!”
夏景逸故作惊讶了一下,“哦,那我还真不清楚。你跟小桉之间发生了什么,你欠他多少,做过哪些龌龊事,只有你自己知道。”
江绪猛地将他往后一推,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你故意的。”
夏景逸笑笑,“对,江绪,我就是故意的。”
“你既然知道之前那样是对不起他,为什么还要把他当作沈清安的替身?他是林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谁的替代品,也不是你可以随便作践的。”
江绪烦躁地揉着头发,“闭嘴!我跟他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夏景逸后退两步站定,讥笑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江绪,我得向你说明一下,我,夏景逸,现在是林观砚公开的男朋友,不是什么外人。我不像你,拿什么自己事业上升期当借口,让他没名没分地跟了你五年,最后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江绪蓦地哽住,一时间想不出话反驳。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配喜欢小桉吗?”夏景逸越说越激动,仿佛看见了当时在江绪身边做小伏低的林桉,过着毫无尊严任人宰割的日子,还得卑躬屈膝的继续奉承讨好他。
“江绪,如果不是我,林桉四年前就已经死了!你这辈子还想见到他?你还想浪子回头?我把他从手术台上抱下来的时候,他瘦的跟小猫一样,一点稀粥都吃不进去,整日里打营养液,全身到处都是针孔。”
江绪听着,瞳孔不由得皱缩,心里揪起来似的剧痛。
夏景逸深深叹了口气,“我放弃了自己大好的前程,甚至连父母都瞒着,跑到国外照顾了他整整四年,你呢?你不就是在国内守着个墓碑长吁短叹,装的自己有多深情,可不知人都死了,你这样惺惺作态给谁看?”
迟来的深情比杂草都轻贱。
江绪张了张嘴,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苦涩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原来,原来他受了这么多罪......”
夏景逸狠狠朝他啐了一口,在他看来,江绪是最不配为林桉哭的那一个,他若是还要点脸,就应该离林桉远远的,不要再来打扰他如今的生活。
如果他能做到,夏景逸甚至觉得,就算林观砚一辈子都不对他动心,他都心甘情愿。
江绪咬紧了牙关,茫然无措地盯着夏景逸的脸,这些事情,林观砚从没跟他讲过,就连他患上胃癌,也不曾提起分毫。如果,如果当时他知道实情,又怎么会撇下林桉不管?
可转念一想,他当时和林桉闹的翻天覆地,甚至......甚至拿他外婆要挟,他不愿告诉自己,也是正常。
终究是自己亲手把林桉推进了深渊。
“即使、即使是这样,”江绪咬咬牙,脸色阴沉着说:“那也是我和他的事,即使他这一辈子都恨透了我,你也不该趁人之危。难道你看不出来,小桉根本就不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