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全班同学在操场中央的草坪上围坐成一个大圈,津津有味地听朱怀远讲往年高考的奇事。
朱怀远盘腿:“十年前我教过一个男生,平时成绩特别好,没想到考语文当天他妈就哭着跟我说‘朱老师,我们家孩子这次铁定完蛋了,昨晚紧张得一宿没合眼啊!’”
听见这话,同学们一片唏嘘,嘴里纷纷念叨着“可惜了。”
许家川问:“后来呢?”
几十双眼睛锁定朱怀远,只听他“哦”了一声,轻飘飘道:“后来他考上清华了。”
众人吐血。
朱怀远继续:“我还教过一个女生,你们猜她能努力学到什么程度?”
大家摇头,猜不出来。
朱怀远揭晓:“那孩子高考最后一个月没洗过一次头,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学习!”
“真的假的?”有人质疑:“怎么可能一个月不洗头?”
那画面实在是难以想像。
朱怀远:“当然是真的!”
大家又问:“那后来呢?”
朱怀远又“哦”了一声,“后来她考上北大了。”
众人再次吐血。
这时有人环顾一周,察觉不对劲:“咱们班好像少了两个人啊。”
“迟烁和姜半夏不在。”
“他俩去哪儿了?”
话落,只听江天乐、韩攸宁、卫岩松、郑诺不约而同:“别问!劝你别问!”
那人冷不防被吓得一激灵,江天乐揽过他肩膀,拍一拍,语重心长道:“好孩子,爸爸都是为了你好,你不会想知道的。”
“哦,哦。”男生虽不明,然觉厉。
话说回来,迟烁和姜半夏到底在哪儿呢?
操场最北面有个小角落,一道纤细的女声在夜色中响起:“你带糖了吗?”
“干什么?”迟烁警惕地问,直觉没好事。
“你吃一块呗,我想看着你吃。”姜半夏语气掺几分撒娇的意味。
迟烁被她逗乐了,忍不住捏她腮帮子:“你这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他嘴上损她,手却很自觉地伸入裤兜,没想到真摸出了一块糖。
姜半夏看着他拆开糖纸,放入口中,她“咕咚”咽了口唾沫,“好吃吗?”
迟烁认真嚼了下,点评:“一般。”
“让我尝尝。”她说得急切。
“不行——”
迟烁“行”字还没说完,只觉一副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唇瓣随即传来温热触感,饶是他思维再敏捷,大脑还是宕机了一秒。
姜半夏短暂停留,心一横,伸出舌尖,试探性地想要撬开他的唇齿,迟烁明白过来她想干嘛,紧闭着唇不让她得逞。
姜半夏心急,拽着他的衣领往下勾,他便顺从地低头迁就她的身高,任凭她毛躁又生涩地啃咬,始终不给予回应。
这幅画面落在旁人眼中,迟烁倒是像被调戏的那个。
半晌无果,姜半夏渐渐松开领口,委屈、尴尬、羞愤一齐涌上心头,她转身便走。
突然,纤瘦的腰肢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勾住,还未惊呼出口,下一瞬人已落入温热胸膛,耳畔随即响起一个低不可闻的声音:“急什么,咬的我嘴唇发疼。”
血丝呼啦占据姜半夏大半边脸,她咬着下唇,好半天才说:“我不会。”
瞧瞧,连不会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迟烁低声笑了会儿,灼热的呼吸烫得姜半夏半边身子都麻了。
“我教你。”他忽然道。
姜半夏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微凉的薄唇重重压了下来,辗转吮吸,待她适应片刻,少年舌尖湿热,轻轻舔了下女孩的唇缝,暗示性的动作让姜半夏脑中轰然炸开了烟花,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他说了两个字:
“张嘴。”
红唇无意识微启,一秒不到,舌头便强势地扫了进来,勾着她纠缠,姜半夏四肢如过电般颤栗。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艰难地稍稍撤离。
迟烁看她,水汪汪的眼睛朦胧,仍不忘问:“糖呢?”
“吃了。”
他哑着嗓子说完,俯身又要吻下来,姜半夏慌忙伸手挡住,温软的唇抵在她掌心。
夜色浓稠。
“不给亲?”
克制的声音磁沉,停息中糅合着几分欲。
姜半夏重重点头,坚决不被美色/诱惑,她喘气:“迟烁,你有没有听说过距离产生美?”
言外之意是,不要管太宽,把糖还给我。
“我不知道距离能不能产生美。”迟烁撤离她掌心几分,嘴角带笑:“我只知道吃糖会产生蛀牙。”
姜半夏撇嘴,不理他。
迟烁偏头擦过她白嫩的耳朵,声音又低又轻,似蛊惑:“把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