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到世界都静了几秒。
挂件握在手里,她没说话,而是阴沉的注视着今俏。
“五百万,换它。”
今俏红唇凉凉勾起,自顾自的问沈时昀:“还可以这样?显得我好像很欺负人一样。”
“还加了价。”
外界不清楚沈时昀和今俏有关系,可他们这几个朋友是十分清楚他们是商业联姻。
原本今俏的小打小闹行为沈时昀惯着这倒也没什么,毕竟还是要给商业联姻的对象家族这么一个面子。
可这如今都是自家亲近朋友。
倘若真的袒护了,是不是代表着——
众人心紧绷着,都在看沈时昀的表现。
沈时昀面容平静,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一眼今俏,视若无睹道:“五百万,倒是多了些。”
浓妆女人心里一喜,眼底冒出喜悦来,“所以,沈太太到底是过分了些。”
包厢里短暂的死寂几秒。
今俏小脸平了下来,狠狠地看了沈时昀一眼,用着两人才听到的声音低语。
“沈时昀。”
“你根本不把我当老婆。”
沈时昀视线落在今俏那张眼里含了小火苗的脸上,饱满的唇微微嘟起,发丝有意无意的拂过他的手臂。
‘老婆’二字一出,‘妻管严’的沈总自是明白如若再不听她的话,晚上又要回去被咬上一口。
所以——
沈时昀漫不经心的撩了缕今俏的头发在手里把玩,轻描淡写道:“五百万,不值。”
“顶多,那挂件,就一百吧。”
“买个情怀。”
“啪——”
包厢里的某根弦断了。
浓妆女人猛地直起身子,顿时眼里就溢满了泪水。
沈时昀没看她一眼,对着今俏熟稔道:“玩好了?”
浓妆女人瞬间默哀,她把挂件狠狠地丢在桌上,跑出了包厢。
气氛也抵达到这,麻将缺了人也打不下去,今俏也失了兴致,懒散地靠在椅子上。
没过一会,沈时昀便和谢云润去了里面的茶室谈起了合作。
今俏在外慢悠悠的把玩起麻将来。
而纹身男人却捡起了被浓妆女人摔在桌上的挂件。
近了一些距离,今俏才看清,挂件上的英文是——
Aurora。
“她喜欢了十年。”
他说。
——
洗手间里。
今俏不疾不徐地对着偌大的镜子补了个口红。
镜子里映照出今俏那张精致明艳的小脸,美的令人心动。
不过此时,那双素来含着秋水的瞳仁里满是冷色。
她的心情不好,十分不好。
尤其回想起纹身男人说的事后,更不好了!
浓妆女人名为唐心,打小就和沈时昀谢云润和纹身男人一个圈子。
众所周知,唐心爱慕沈时昀,从小就爱跟着他。
人人也知道,沈时昀最讨厌唐心。
那挂件,便是沈时昀的。
不过来路并不光明,沈时昀在某个宴会上丢了个挂件,唐心捡到了。
不还,占为己有。
沈时昀便不要了,哪知唐心视若珍宝。
本就没什么关系的两人更是千里之遥,只是这次作为谢云润的接风洗尘宴,唐心想破了法子也想见上他一面。
求了许久,谢云润才应允她来。
没曾想一见到今俏,她就有意无意地想怼今俏。
虽说今俏对唐心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第一眼就可以看出——
她看沈时昀的眼神,是疯狂的占有欲。
毫无疑问,第一眼,今俏就清楚她来者不善。
补完口红,今俏卷翘的眼睫敛了敛,冷若冰霜地对着卫生间的某扇门道:“打麻将时没看够吗?”
“也对,毕竟本小姐这么美,只看两眼怎么够呢?”
卫生间的门应声推开,露出的是唐心那张红了眼眶的眼睛。
面对如此大言不惭的话,她脸都红了,气的眼睛里的泪水都收了回去:“别以为你很了不起。”
事实上,今俏就单单站在那儿,就有着浑然天成的美。
冷淡疏离的艳丽,是她所没有的。
就连蓬松柔顺的头发,都泛着贵气的气息。
她委屈又愤恨地瞪着今俏,偏偏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今俏两手一摊,无辜地看着她:“我不一直都这样嘛,哪来的了不起呀?”
唐心缓了缓情绪,走到镜子前,视若无睹地开始洗手。
“我喜欢了他十年,而你,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这个问题嘛,是个好问题。
今俏还真当着唐心的面仔细思索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