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员不敢多待,立马捧着衣箧又下去了。
室内只剩下沈时昀和谢云润。
谢云润又给沈时昀倒满酒。
室内光线晕染,庭院里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雪,暖炉里飘起袅袅炊烟。
不得不说,谢云润外表看起来肆意张扬,不拘小节,私底下竟是个清幽的君子。
刚刚的眼神谢云润还记得,他不敢放肆笑,但又实在好奇今俏是怎么做到能让沈时昀在外面“流浪”。
于是小心翼翼道:“沈啊,这‘情趣’能和我分享分享不,我也好传授点经验给你,互相交换。”
“无可奉告。”
谢云润哽住一秒,视线划过沈时昀越发冷淡的眉眼,拿起酒杯就往嘴里灌,继而意味不明道:“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偏偏什么都不说。”
“但是说白了,以我常年的经验来看,她们就是想要个安全感。”
“所以?”
“所以,女人太难懂了!以后我再也不要找女人了!”
“现在!”谢云润伸出三根手指抵着额头发誓:“我发誓,我要是再碰一个女人,我马上出家!”
沈时昀似笑非笑地抬眸侧看谢云润,托着撩人的尾音:“是么?”
“绝对是!”
谢云润微了证明自己的诚心,特意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某家的陈年老酒:“以表真心,我先喝三杯!”
他猛喝下三杯,继而看着沈时昀:“你就算了,你和嫂子这‘情趣’我是搞不懂了,不过你铁定是惹嫂子不开心了,而且这女人没安全感还容易多想,按我说,男人第一法则就是——”
“老婆最大,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谢云润三杯酒下肚,已经有些站不稳的瘫坐在椅子上。
沈时昀掌心还贴着酒杯,慢条斯理地把玩着。
闻言谢云润的话,他略停下了动作。
当‘安全感’和‘多想’这两个词在沈时昀的脑海里冒出时——
沈时昀毫无波澜的眼眸终于冒出千丝万缕的皱裂。
其实,今俏送衣服还给他,是在给予一个台阶下?
告诉他,她还在生气?
这个想法忽而就从沈时昀的脑海里浮现。
沈时昀即刻从容起身离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端的就是矜贵疏离。
谢云润还在倒酒,见他离开,随即愣怔住:“你去干嘛啊?”
沈时昀步履未停,偏风轻云淡:“去给沈太太安全感。”
“喂!”,谢云润低头看桌上刚开的陈年老酒,一下子崩溃了:“那我刚开的酒怎么办!!!我一个人喝吗!!”
男人的身影挺立清冷,门口接待员替他撑起黑伞,遮去风雪。
风裹夹小雪吹进院内,落在不远处的门槛上。
半晌,谢云润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两声。
放眼望去。
是沈时昀发来的一笔转账。
名为:开酒费。
——
凌晨两点,潋汀别墅二楼的主卧灯还亮着。
今俏还未入睡,整个主卧散发着蔷薇的清香。
她刚洗完澡,顺带叫女佣给她按了个摩,又做了个美容。
按理来说,今天也不是很累的情况下,整个流程做完了以后应当是很舒服的。
可这次,她怎么也不顺心,一点感觉也没有。
生气的是她,不顺心的也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也是她。
太烦人了。
偏偏沈时昀还真的不回来,估计这时候他还在哪儿度春宵吧?
倘若沈时昀真的一直都不回来呢?那她岂不是……
打住!今俏!这种小情小爱不应该成为她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今俏越想越生气,可也越想越慌乱。
最后——
她拉上柔软的被子蒙过自己,选择强制自己入睡。
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迷迷糊糊要睡着时。
晚上今俏没把主卧的门给锁死,所以她清晰的可以听到主卧传来细微声响。
浅睡眠的她一下就惊醒了。
沈时昀打开主卧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今俏倚靠在床头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似乎没想到他会回来。
房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蔷薇清香,今俏穿着睡裙。
才醒来,衣领松松垮垮的滑落至半臂,露出漂亮白皙的肩头,风情又迷人。
沈时昀缓步朝今俏走去。
压迫感极强的身影即将笼罩今俏。
今俏根本不怕他这副样子,还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一会。
进来时他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兴许是怕扰了今俏。
光晕下,今俏清楚的瞥见他的肩头上还有这未散去的雪粒,在这开了暖气的屋子里即刻化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