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再好,那也是别人的爸妈,只有我才是瑶瑶最亲的人,以前是我没得选,现在我可以保护瑶瑶了,妈妈和孩子本来就是一体的,缺一不可。”她继续硬着头皮激怒许彦温。
只有她卖力的刺激许彦温,才能让他坚定带走许瑶的决心。
这么做既彰显了她的强势挽留,又能让许彦温忌惮女儿的动摇,对她加强看管,短时间内,许瑶是走不成了。
但她已经萌生了离开的心思,这正合他们的心意,他们只需按原计划引导,就能让她成为很好的助力。
虽然前期出现了偏差,但现在不是又拨乱反正了。
许彦温啊许彦温,你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呢!
许彦温听着周新怡大言不惭的话,嗤笑道:“如果你真这么宝贝自己的骨肉,怎么可能你妈说什么你都信呢,你咋这么天真呢,你妈说人死了,你都不会亲自调查一下吗?经手的医生护士都不挨个盘查一遍吗?再不济你报警啊,你既然这么在意瑶瑶,连开棺验尸,DNA比对都不做,就这么接受了事实?你可拉倒吧,你爱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你血口喷人!”周新怡气的浑身发抖。
许彦温怕不是中邪了,怎么对她这么大敌意呢,她不还没偷家嘛,犯得着这么恶毒么!
“我什么我,还有啊,你是不是从来不看社会新闻,很多孩子走失的父母,都会拼尽一生的找寻,哪怕为此倾家荡产,孩子走失让他们自责,惶惶不可终日,背负着失职的歉疚,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呢,孩子死了,哦,接受了,然后继续过自己的日子,某天发现孩子还活着,又找来,以这样一副光鲜亮丽,养尊处优的姿态出现,然后说,孩子,我是你妈妈,我之所以不知道你的存在是因为我老母亲使诈,欺骗我,妈妈也是受害者啊,但是妈妈会弥补你的,跟我走吧。”
“我呵呵,麻烦你下次再搞丢孩子的时候,提前化个凄惨的妆容,找几件破烂衣服装一装好不好,别总是把人当傻子玩弄,你是侮辱自己智商呢,还是侮辱瑶瑶的智商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像失去孩子,魂不守舍的母亲吗?穿金戴银居高临下的,秀什么优越感呢,打量我们许家没你有钱吗?”
“你、你--”周新怡被许彦温骂的嘴都还不上,结结巴巴愣是说不出一句整话。
“你你你,瞧你这支支吾吾的样子,一看就是心虚,想带我的瑶瑶走,你也不翻翻自己银行卡余额,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养好孩子,我们许家的资产加在一起兑换成现金,余额比你回炉重造几万次加起来的命还长,跟我打肿脸充胖子,你配么?
“许彦温!你--”周新怡满脸痛色的捂住心脏,感觉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如果我是你啊,赶紧回家让你那个不负责任、生孩子都不在身边、让丈母娘使绊子的蠢货老公多吃点补品,争取多活几年护住少得可怜的财产,免得哪天我不高兴,把他的根撅了,让你俩睡桥洞,跟狗抢食去。”
“许彦温!”周新怡不顾体面的怒斥道,“你怎么这么恶毒呢,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是不是男人啊!”
“绅士风度是用来对待淑女的,你这种狼子野心,没心没肺的恶毒女人,不配我温和以待,我今儿把话放在这里,想带走瑶瑶,除非我死!”
扔下这句话之后,许彦温拉着目瞪口呆的许瑶就走,留下周新怡满腔的怒火和憋屈无处发泄。
“啊!!!!!!”
一声怒号,昭告着她的愤懑不甘。
妈的,今天怕不是水逆,气死老娘了!
*
许瑶直到坐在副驾驶,看着车子汇入主干道,都还没有从父亲怼人那种无限输出、精准打击的场面回过神来。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声音温润,态度和蔼,哪怕她犯了错也从不大声呵斥,就连语气重一点的情况都没有过。
但是今天,父亲彻底颠覆了她对他有限的认知。
她悄咪咪的瞄向专心驾驶的许彦温。
他眉头紧蹙,薄唇紧抿,起伏的胸腔似乎还残留着余怒。
“你最好别说话,免得我忍不住把你骂一顿再扔下车,回去我再收拾你!”许彦温余怒难消。
许瑶缩了缩肩膀,而后改偷瞄为光明正大的看,顺着父亲英挺的眉峰到挺直的鼻梁,再到那张把人骂的还不上嘴逐一扫过,而后由衷的赞叹道:“我的爸爸不仅长相帅气,骂人也丝毫不掩风采。”
许彦温没好气的睐了她一眼,冷声道:“收起你讨好的小心思,这事我跟你没完,你抓紧时间想措辞,最好能说服我理解你今天的荒唐举动,否则我回去就禁你的足,没个十天半月别想重见天日,我平时就是太惯着你,才酿下今日的大错,好在,我及时把你拽了回来,否则我真的会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