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姐姐厉害！
姐姐做出来的小降落伞好好用呀！
姐姐什么都会！
骄傲！
虞柚笑着矮身，把打开的降落伞折回去，放回小一的小书包里面。
这款伞是她根据之前求生经验设计的，因为很小，所以做得很快，可以反复利用。
方便实用且安全。
小一躲进养老系统的时候为了不被发现，只保留了最核心的能量球，现在随着升级慢慢攒下一些新的，但还是比不得曾经。
看过书看过夜景又试用过降落伞后，它很快困了。
虞柚给它在床头柜上搭了一个柔软的小床，把它放上去。
“姐姐晚安。”
“晚安，宝宝。”
小一的表情呆滞了一秒，咻地拉过小被子把脸罩住。
太丢人啦！
一开始就不应该和姐姐开这种玩笑的！
虞柚也困了，熄灯睡下。
黑暗中，小一悄悄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虞柚，安心睡去。
另一边。
房间里，薛冬妮正在做新的娃衣。
那是一套白色的人鱼装，是一个老客户订下的。
娃衣小小的，做起来不怎么方便，费眼睛也费手，但薛冬妮很高兴。
她喜欢每一个娃娃。
在薛冬妮停下来休息喝水的时候，瞥到被她丢在床上的手机，屏幕是亮的。
她犹豫了一下，皱起眉头，但最终还是走过去解锁查看了消息。
是姐姐发的。
——“你不要总和妈妈吵架，上次你说的话伤了爸爸妈妈的心，他们在家里难过了很久。他们让你去参加考试都是为了你好，你总不能一辈子不上班就待在家里吧？”
薛冬妮看向她的工作台。
几天前她刚离开家到这里和大学同学合租，这里是她的小房间。
不大的房间里挤着衣柜、床，还有那个小桌子。
可是她把小桌子擦得很干净，在上面铺上了白绿色的桌布，又垫了漂亮的蕾丝桌垫。
桌子上是她的娃娃，叫布布。
布布是她亲手做的娃娃。
娃娃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都是她亲手捏的，头发是她做的，衣服是她做的，眼睛、脸上的妆也都是她一点一点做出来。
薛冬妮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做出了布布。
那是她的第一个娃娃，出生后一直陪着她。
在家的时候，布布只能被藏起来，在这里，她给布布做了小房子，做了小床，做了很多很多新衣服，每一件都用小衣架挂在布布的专属衣帽间。
今天，这边的阳光很好，薛冬妮特意给布布换上了漂亮的小裙子。
小裙子层层叠叠十分华丽，穿在布布身上更是好看。
她把布布放在有一点光的地方，给布布摆了小桌子，还有漂亮的茶杯、小点心，给布布拍了好多好多好看的下午茶照片。
给客户家的娃娃做衣服时，薛冬妮时不时会抬头看看布布。
每一次都很开心，觉得心里满足又幸福。
但是现在，拿着手机，看着姐姐发过来的短信，薛冬妮原本平静安宁的心里再一次翻出数不清的焦虑。
控制不住的暴躁心情咕嘟咕嘟往上涌，如同被烧滚的水。
“姐，我一直在工作。”
捏娃娃，做娃衣，就是她的工作，是她的事业。
她喜欢这件事，也能靠这件事赚到钱。
之前住在家里的时候，她也给了家里生活费，还时常给爸爸妈妈买新衣服，平时买米粮油等日用也是她。
——“你说的是玩娃娃吗？妮妮，你以前在读书，玩心大一点没什么，只要不耽误学习就行。但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你必须要有一个正经的工作。”
薛冬妮用力咬住嘴唇。
“我觉得我现在的工作很好。”
——“好？有五险一金吗？有同事吗？能发展对你有帮助的人脉吗？”
——“你觉得你做这个稳定吗？是，你现在是能赚到一点钱，可是以后呢？你觉得你一辈子都能靠这件事赚到钱吗？等你年纪再大一点，靠这个不赚钱了又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到时候哪家公司会要你？”
——“爸妈老了你有能力给他们养老吗？以后你相亲，结婚，别人又会怎么看你的工作？”
一个个问题朝薛冬妮心脏上砸来，砸得她手心渗出冷汗。
她知道，姐姐说的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可是……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现在在做的事情。
她能养活自己，为什么不能继续做喜欢的工作？
从头到尾，她没有因为做这份工作伤害任何人，为什么最亲近的人要一次又一次来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