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宠妻手札(29)

沈观衣自回府除了探春,便不曾有下人伺候,此时屋内如同遭贼一般,也没人可以询问。

探春都快被气哭了,“他们、他们也太过分了。”

沈府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诺大的府邸就算有贼,哪家的贼会如此明目张胆,将主人家的屋子翻成这副模样。

沈观衣从桌上抄起一把剪子转身便走。

探春惊愕,“小姐你去哪儿啊?”

“找人算账。”

沈观衣熟门熟路的走进漪兰院,比起她那处的萧条,这里才更像是贵女住的宅院。

她推开房门,屋内墨香扑鼻,周遭几乎挂满了画儿,沈观月正立于桌案前,执笔作画,骤然看见她的身影,顿时大呼小叫,“谁让你进来的?来人,将她给本小姐赶出去!”

沈观衣关门上阀,一蹴而就,她掀起眼皮,看向恼怒不已的沈观月,“我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你命人翻的?”

她并不含糊,敢作敢当,何况这是在沈家,她有的是底气,“是我翻的又如何?谁让你偷拿东西,你若是不心虚,此时怎会恼羞成怒。”

见沈观衣不说话,沈观月自以为说中了,想起娘亲早晨的哭诉,她便对沈观衣恨得牙痒痒,“我告诉你,别以为有李家护着你便能翻了天去,这是沈府,你在这一日,就得听我沈府的规矩!”

同样口气的话,她前世听了不下百遍。

或许是在摄政王妃那个位置上待久了,平日无人敢对她大呼小叫,也不曾有人敢如此挑衅,所以她自以为自己不惹事,那些人便该庆幸乖觉的少来她跟前晃悠。

是她还未曾适应从前这糟心的庶女身份,平白让唐氏母女觉着她好欺。

沈观衣没了下人使唤,便只能自己动手。

她一剪子下去,仕女踏春图便成了两半,再一剪子下去,旁的不知什么画只剩了残卷。

沈观衣不曾手下留情,所以等沈观月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然毁去了好几副卷轴,其中还有的是名家大作,价值连城。

“沈观衣,你疯了,住手!”沈观月丢下笔,气的双颊泛红,慌张的跑到沈观衣身前,试图握住她作乱的手腕。

沈观衣余光都不曾给她,将人推开后便继续。

有些带着名家底蕴的画剪上去就是不同,手感声音就比旁的好上许多。

“来人,来人啊!”沈观月气的扑到沈观衣身前,不由分说的去夺她手里的剪子。

指甲陷入肉中,留下一条深长的血痕,沈观月死死的掐住沈观衣的手,正欲开口,却骤然觉着肩膀一痛,冷汗瞬间爬满脊背。

她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去。

她的锁骨下方三寸之处,鲜血汩汩流出,浸染了衣衫,哪怕看不清她也能感受到皮肉之下足有手指大小的血洞。

她痛的说不出话来,嘴唇惨白,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沈观衣怎么敢……

她要告诉爹爹,让沈观衣不得好死!

沈观月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沈观衣一把拉住她,“大姐姐要去哪儿?”

剪子上的血还未流尽,沈观月猛地被拉扯回身,猝不及防的对上沈观衣那张昳丽的小脸,美的宛如修罗索命,就连她平日里厌恶的笑容都骇人森冷的紧。

迟来的恐惧布满眼底,沈观月身子微颤,心底是说不出的后悔。

先前在赏花宴的教训她怎就忘了呢!

沈观月压下心底屈辱,正欲向沈观衣求饶之际,门外忽然传来唐氏的声音,“月儿怎么了?”

第15章

沈观衣不动声色地瞧着沈观月,那一瞬,她眼底迸发出的激动如有实质。

她在高兴什么?

沈观衣漫不经心地将剪子抵在沈观月的喉口处,沈观月顿时双目圆瞪,脱口而出的话哽在喉口,呛得她咳嗽个不停。

门外,唐氏担忧的声音再度传来,“月儿?你怎么了?”

沈观月不敢回答,若说先前她还笃定沈观衣便是再不可一世也不敢真地动手,可眼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要做俊杰。

“二妹妹,我不会让娘进来的,你别冲动。”

说罢,沈观月伸出两根手指,想要将横在脖颈前的剪子推开。

沈观衣歪头瞧她,嘴角扬起,“让她进来。”

门外唐氏着急吩咐的声音透过缝隙传来,沈观月指腹刚刚碰到剪子,闻言猛地看向沈观衣。

“嘘——”

纤细柔白的手指虚虚地抵在沈观月唇前,她过于紧张,咽了口唾沫,额角的薄汗凝结成珠,自腮边滚落。

沈观衣瞧了一眼,下意识抬手去接,晶莹的汗珠落在指腹上,她颇为嫌弃地啧了一声,随手从沈观月的下颌擦过。

嫣红的指尖相互揉搓着,沈观衣平静从容道:“别声张,不然杀了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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