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她没说话,低垂的长睫似是默认。
他于是乖乖打开手机界面,递给张阮阮。
“让我看看——哎哟卧槽!”张阮阮瞠目结舌看着界面上那一串零,只觉得脸被打的啪啪巨疼。
她和赵予安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齐齐站起身作揖抱拳:
“啊大佬,久仰久仰!”
“啊大佬,失敬失敬!”
辰山:。
受不了了!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赵予安和张阮阮碰到一起,俩人总有种在说东北二人转的感觉啊?
还是搞笑版!
*
一天后,一行人到达大梁。
辰山和张阮阮将赵予安打铁花的视频剪了几个版本,先后发到了不同的视频平台上。
两人第一次做视频,都颇有些紧张。
最开始,只有几个人留言,纷纷感叹视频中女孩的勇气可嘉,还有她与传统汉服相称的美丽。慢慢的,点击率越来越高,在互联网上滚雪球一般,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到这项传承千年的非遗文化——中国最古老的打铁花。
而很多年轻人和小孩,甚至是第一次得知,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烟花——它不用火药,也不需要点燃,只是一锅熔化流淌的滚烫铁水,需要人力将之温柔舀起,带着对古老年俗的致意,带着对美好明天的祈愿,带着对亲朋好友的祝福,一次次击打,最终炸出漫天绚烂的光辉。
一时间,视频爆火,人们的讨论声不绝于耳,甚至在互联网上激起“新兴文化”PK“传统技艺”讨论的千层浪。
但这些,赵予安都还不知道,她也不大关注。
她只是像个沉默专注的匠人,认真地、虔诚地将每一场铁花打好。
但她不知道,视频的广泛传播,也吸引到黑暗中一双阴毒眼睛的注意。
盘桓在黑暗中的毒蛇,已经蛰伏了太久,他望着视频中的女孩,终是猩红了眼,吐出了红色的信子。
——终于找到你了。
第24章 绑架
大梁最后一场表演的前夕, 天空忽地下起了小雪。
古城里,处处是张灯结彩的喜悦。
赵予安被朱仙镇木版年画吸引, 跟小店老板攀谈后,得知这些年画用色都是纯手工磨制的,更是以纯天然的矿物、植物作颜色原料,两人就色彩调配聊得兴致勃勃。
这下,辰山和张阮阮可熬不住了,跟她约了集合地点后,两人溜之大吉, 来到古城里最有名的一件手工汉服制衣店。
“我看这件不错,适合赵予安。”辰山拉起一件大红色的交领汉服, 上面白色的加绒可爱又清新,却见张阮阮拿着手机噼里啪啦打个不停。
“你等会啊。”她说。
辰山好奇:“出什么事儿了?”
张阮阮放下手机,撇撇嘴:“是陆赢川,他突然微信上跟我说,让我马上删掉那些视频。”
视频在各平台上反响、数据都非常好,作为创作者的二人为此得意了很久。
“为什么啊?”
“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啊, 难道是吃醋了?”张阮阮摸了摸下巴, 分析:“我摸不准他的心思, 但我告诉他,安安都没说什么, 你现在和她什么关系啊?又想管她!一想到这座大冰山吃瘪,我就爽极了!这么多年我总算是帮安安出了口恶气!”
辰山迅速抓住了别的重点:“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张阮阮拿过他手里的汉服,拍照发给赵予安:“嗯呐, 我初中起就和安安同班的,他比我们大两届, 算学长吧。”
青梅竹马么?辰山学着赵予安的样子用小手指挠了挠脸颊。
“她没回复,一会儿见面给她个惊喜。”张阮阮放下手机,拿着衣服冲老板摇了摇,兴冲冲道:“大姐!我们就要这件了!还有成套的头饰哈,都通通包起来!”
“刷我的码。”辰山挤开她,把手机递过去。
赵予安从年画店走出来时,鹅毛小雪下已经下大了。
空气中是湿润的冷,带着清凌凌的水意,直往鼻子里钻,让她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街道上的行人,因为下雪变得少了,地面上铺着的大石湿漉漉的,黑的透亮。
她拎着手中刚买的战利品,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分配。
一个小孩飞速的从她身边跑过,大概是跑的太急,踢到赵予安的脚,摔了个狗啃泥,手里捧着的东西哗啦碎了,小孩自己也抱着膝盖支支吾吾起不来。
孩子啊,这路这么宽,你怎么就偏偏往我身上撞呢?
赵予安吃痛,刚想说这小孩几句,但看到那小孩的样子,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