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足未着绫袜, 随意趿着鞋履,行走间可见白嫩的后足。未注意到面前人漆眸内一闪而过的炙热,南栖只觉他身上尚且还带着外头的露水寒霜气。
微冷。
“二表哥,你今日怎么想着到南栖这处来。”白嫩的柔夷藏在衣袖中,略有不安地摩挲着衣袖,动作虽些微却没有逃过萧衍的眼睛。
看着只到他肩头上两三寸的女子,因着面庞低垂,精致小巧的下巴显得越发的尖。满头青丝披散于身后,只着一件寝衣,下头空落无物,腕上戴着他精挑细选的紫罗兰冰种翡翠镯。
许是漆眸内的光一点也不加掩饰,南栖耳尖微微泛着红,抬起头看向他。
却猝不及防落入那眸中无边的暗欲内,仿若她是他的掌中之物,南栖被惊得往后退了退。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想要拉开二人距离让心上好受些。
她后退着,郎君的眸光却追随着她,叫人感觉避无可避。
无端地,明白了他的意图,南栖轻咬唇瓣摇着头道:“表哥,今日不行的。”
见她不断后退想要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萧衍唇边轻声呵笑,如浊酒般烈而又醇。他在南栖时常卧着的湘妃榻上坐下,大马金刀地坐着,就这般看着她,叫人心头发颤。
清冷的容颜如凛冬落下的雪,冰冰冷无声迫人。
“南栖,你是将某当成了什么。中了那药后的解药?嗯?”微微昏暗的烛火下,细碎灯光落在郎君面上,鼻梁直挺,在面上投落下一道阴影。
声音辨不出喜怒,但却能感觉出里头的不悦。
南栖生出些荒谬的想法来,觉得她多思了,这般避着人叫他生出了前些日子被她利用中药后难耐求着他,而如今无事了又远着他的想法。
于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定是不会喜欢被人耍着玩。
之前确实是她求着他帮忙的,南栖硬着头皮上前去。往日卧着的湘妃榻如今变得小小的,她在他身旁坐下略微拘谨。
扯了他的衣袖说道:“怎么会呢,南栖只是有些害怕。”
白如玉修长的指节摩挲过她光滑的娇靥,漆眸微深,垂首看向她:“怕什么?”
“怕这件事被人发现,不能被人发现的。”她似是不好拒绝,只得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大掌却从膝窝下头穿过,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本就是随意趿着的绣履从玉足滑落,在团花绒毡毯上滚了一圈。
唇边溢出的细碎呢喃也悉数淹没在那绵长的吻里。
漂亮精致的眼尾边泛着碎泪,南栖无措地抓住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唇瓣微张喘着气。
修长如玉的指节拨开她鬓边散落的乱发,大掌却似毫不怜惜地□□而过。
她昏睡过去前耳畔是他带着哑意的声音。
...会娶她。
小年夜将至,圣上封笔,临安的大大小小官员亦无需再上朝当值去,可休沐在家得闲一段日子。
萧珏昨日夜里归来便歇在卢清瑶这处,天方亮了不久,他却已是同往常样醒了。娇妻在侧,卢清瑶显得有些过于冷的眉眼阖上,添了些寻常未曾有的娇柔之色。
两弯黛眉如远山,此刻似乎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微微蹙起。面颊不施粉黛白皙细腻,似是昨夜里受不住,纤长浓密的睫羽上尤带着泪花。
少见的势弱,不可多见的我见犹怜之姿。
他上挑的凤目眯起,轻轻抚开卢清瑶蹙起的眉,粗粝的指腹又抚过他的妻白皙细腻的面颊,向着脖颈后捏去。
直落于锁骨下两三寸之处。二人已成亲五载了,这一切却依旧叫他醉心,沉迷。
难得的,他没有早起练剑,就着晨曦微光一错不落地静静看着卢清瑶。有微光错落从销金帐外漏了进来,可以瞧见她宣白的面上细细的绒毛。
像枝头的桃般,乖巧而又美好。
他将人揽入怀中,她觉浅,陡然移了地方睫羽颤了颤。
萧珏却坏的很,任由着心意欺负她,看着她在睡梦中亦靠在他身前无措地呜咽着。
最后再吻上那唇瓣,将细碎靡靡之音吞咽。
连串的动作终究是扰了人清梦,卢清瑶醒了,却觉身下有些不适。她想起身铁一样的大掌禁锢住着她,丝毫动弹不得。
像是察觉到她的动静,往常冷冰冰的声音似是放的轻了些,额边发髻被揉了揉:“醒了,怎么不再睡会儿。”
她低下头却见二人未着丝缕,靠的极近,不安分的大掌背上一道可怖的疤痕格外刺目。此刻正把玩着她那处。
卢清瑶向来是守礼娴静之人,见萧珏这般粗蛮乱来,面上迅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