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扯高嗓门,一把将她的手腕提起,往那钩子的方向带去。
“啊!”
她本能地尖叫一声,奋力将手抽了回来,抱在自己胸前,眼里的泪水瞬间决堤,顺着脸颊小河般流淌下来。
“哈哈哈哈……”
他终于得逞,竟轻快地笑了起来。他的傻姑娘可真是好哄,一点小小的手段,都能唬得她掉金豆。
不过,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受苦呢,他展开双臂环住她,放柔了声音问道:“怎么了?怕了?那你还想留在这儿吗?”
“你混蛋……”她泣不成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好好,我混蛋,我不就是吓唬你嘛,谁让你刚刚那样说我……别生我气了,跟我回家好不好?”他的一只手牢牢地将她的脑袋扣在自己肩头,轻抚着她的头发。
她缩进他怀里,双手自然地抱紧他,一边抽泣一边用力点了点头。
他仍止不住笑,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他轻轻帮她抹了抹眼泪,拉起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被他带到这种地方吓唬,还被他嘲笑了那么久,她气得快要炸毛,但敌强我弱,她也只能在心里暗暗骂他几句。
今天的两个女孩,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另一边的季小雪也是一样,阿睿送她回去的路上,她也一直掉着眼泪。
这可让阿睿犯了难,他长这么大,连跟女孩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更别提去安慰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了。
从会所到她的宿舍,有段距离,他煎熬了半程,才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呃,前面的小柜子里有纸巾。”
听到声音,她猛地抬头看他,他却一脸的严肃,神情中没有半分柔软。
她使劲吸了吸鼻子:“谢谢你,阿……”
她是第一次见他,虽说刚刚怀远叫过他的名字,可她当时还完全没有从恐惧中回过神来,话到嘴边,竟发现叫不出他的名字。她尴尬极了,脑子转得飞快,拼命想着缓解尴尬的办法。
“叫我阿睿就行。”他一本正经地回道。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喔……谢谢你,阿睿哥。”
阿睿……哥?
听见这三个字,他刷地红了脸。这恐怕是他第一次被女孩子认真地叫哥吧。以往跟阿诚在会所喝酒的时候,他总会带几个美女一起,那些女孩嘴巴更甜,但她们叫他哥哥时,他却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现在,他却有了一种心悸的感觉……
“不……不用客气。”
或许是他突然的关心给了她感动和温暖,这一刻起,她也不再觉得那么可怕和难过了。
她取了一包纸巾,将脸上的泪渍擦得干干净净。
“阿睿哥,刚刚……是你把他的手剁了的吗?”她突然好奇地问道。
阿睿皱皱眉头:“不是,是其他人。怎么……你是想替你前男友打抱不平吗?”
“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她放低了音量,有些怯懦地答:“只不过,剁手这种事也太残忍了……”
他扬扬嘴角:“所以,这种残忍的事就交给我们来做吧。”
她讶异着抬头:“啊?什么意思?”
“你那个前男友,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要是想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也是做不到的。”
“为什么?”
他冷静地解释道:“他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怎么可能留着让你告他的证据。所以,不管他是收钱,还是与人谋划,一定是当面去做的。你好好想想,他跟你提这事的时候,有留下什么证据吗?”
听他这一番话,她才恍然明白,他做的那一切,都不过是他精心算计好的,她手里,的确没有任何能表明他违法的证据。所以,就算她想走法律程序,他也不会得到任何制裁。
她不禁万分失落,懊恼着自己的单纯。
他继续道:“所以,既要还你公道,就只能让我们做这些残忍的事了。”
一时间,她忽然为自己刚刚的抱怨感到自责,为了让她舒心,他们却背负起了所有的责任。
“对不起……我连累了你们……”
他被她逗得笑出声:“这算什么连累,这种事我们做得多,多一件少一件,没什么区别的,你不用自责。”
见她还是闷闷不乐,他便安慰了她一路,直到快到目的地,她才重新泛起阳光般明朗的笑容……
怀远带着应昕出了会所,外面天色还早,他便突发奇想,带着她到附近商场里逛了逛。
应昕没有拒绝,在外面逛总比回家要有意思。
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商场溜达了一圈,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到国庆,今早有些降温,她出门时便多带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但还没走多久,她便感觉燥热不已,将外套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