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绮衣指着石洞外慢悠悠飘过的、长得十分像柳絮的深红色絮状物,问应十二,“是那个吗?”
应十二看了一眼,肯定道,“是。”
“那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需要一直带着这个面具了?”祀绮衣看着外面已经漫天飞的红色絮状物,语气惆怅。
“那倒不必。”应十二安慰道,“在外面飞的种子只要见到日光就会溶解。”
祀绮衣瞬间放心了。
不过既然面具都已经带上了,那总要让面具发挥一下作用才行。
祀绮衣朝着石洞外爬去。
现在其他玩家忙着应付飘飘树,哪怕方伯和周管家真的会在夜间出门,也只会被玩家们闹出的动静吸引,他们两个现在是绝对安全的——
祀绮衣“嗖”地一下缩回了洞内。
跟在她身后的应十二差点被打到鼻子。
“怎么了?”他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嘘!”祀绮衣绷紧了身体、背靠在石壁上,一边示意应十二安静,一边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片刻之后,她才松下了身体,扭头跟应十二解释。
“是方伯。”
她见到方伯端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从假山前走了过去。
看方向,似乎是朝着内院去的。
就好像完全不在意玩家搞出来的那些动静。
……咦?
祀绮衣有些奇怪。
难道晚上就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吗?
“走吧……”她再一次朝着洞外爬去,“我们也过去看看。”
“嗯。”应十二应了一声,正要乖乖跟上,就见祀绮衣又一次“嗖”的一下缩了回来。
“这次是玩家。”她抢在应十二问话前主动回答道。
下一秒,就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一点一点朝着假山靠近。
“滚开!滚开!”
沉重的呼吸声混合着毫无规律的挥刀声在石洞外响起,“离我远一点!不要靠近我!滚开!滚开!”
他的声音十分尖利刺耳。
祀绮衣在洞内锐利点评,“看起来像是被吓坏了。”
甚至根据她的判断,只要再来一个小小的刺激——比如一个突然从石洞里冒出来的小女孩——对方估计就直接疯了。
于是善良的饲养员小小姐十分体贴地决定在石洞里再蹲一会儿,打算等外面的玩家自己跑开后再出去。
绝对不是因为想等着对方把跟在他身后的那些飘飘树引走:)
可对方的运气似乎实在有些不好。
“这位少爷,您这是在做什么?”
周管家出现在了那个玩家的身后。
“这时候您不该在灵堂内守灵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果不其然,那玩家被吓到了,手里的刀顿时挥得更加狂野了。
狂野到连周管家都敢砍了。
周管家侧着头躲开了攻击,缓缓皱起了眉头,“看来,您是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了……”
“既然如此,那么很抱歉,这位少爷。”
周管家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把夺下了对方手里的刀,然后抓住那玩家的胳膊就往祠堂的方向拖,“您违反了规矩……”
“就要收到惩罚。”
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让那玩家的理智清醒了一瞬。
他看了一眼周管家行走的方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瞬间放大,“不——我不要去祠堂!”
“放开我!我不要去祠堂!”
哀嚎声一点一点变远。
祀绮衣一脸唏嘘地、第三次从石洞内爬了出去。
“又一个玩家被关进祠堂了……倪兴文,这都是你做的好事!”
是那个冒牌饲养员的声音。
祀绮衣,“……”
这一次她是彻底没了脾气。
她慢吞吞地、第三次缩回了洞内,然后爬到了应十二的后边,示意下一次他先走。
她累了。
祀绮衣抱起了腿,面对石壁开始自闭。
要不今天晚上就干脆睡这里吧……
应十二看得哭笑不得。
在角落里缩成一小团自闭的饲养员,看着跟个小蘑菇似的。
可爱~
“这关我什么事?”倪兴文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和假山内的岁月静好不同,假山外的争吵还在继续。
“你可别什么事都推到我的头上啊,马婧萱。”
“难道不是吗?”假饲养员,真马婧萱语气气愤,“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就用了那个道具,让其他人以为那是副本的线索,今天晚上的事就不会发生!”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要等到确定副本的情况之后再开始那个行动的吗?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没和我商量就擅自行动了?”
哦豁?
哪个道具?什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