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的那一份正好是档案盒里的实验资料。他翻了翻, 完整的实验数据只记录到了4月13日, 因为4月14号的数据只记录到了一半, 也没有数据记录者的签名。
哪里有什么答案……
……等等, 是签名!
他从前面龙飞凤舞的英文连写里勉强辨认出了记录者的名字——“撒迦利亚·诺顿”。
——那个病区的负责人!
他咻地抬起了头,看向那个0号病房。
“什么什么?”
其他玩家见状, 立刻迫不及待地一个个把脑袋探了过去。
片刻之后, “我的老天!”
“竟然是这样!”
恍然大悟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祀绮衣就在这个背景音中,走到了0号房间前。
“咚咚”。她十分有礼貌地敲了敲房门。
“你好啊,诺顿先生。”
温文尔雅的男人正坐在房间阴影处的床上, 他的双眼紧闭, 垂着脑袋靠在墙上一动不动,身上还被厚厚地茧缠绕着。
咦,这个茧……
……有点眼熟。
祀绮衣若有所思。
是在哪里见过呢……
啊,她想起来了。
是她在接手她哥哥留下的工作时,在资料里见过这个茧的图片。
祀绮衣还记得那篇报告上记录的内容是对方病重, 需要入院疗养。
……原来对方疗养的那个医院就是这里啊。
主治医生还是诺顿先生呢。
只是, 被呼唤的主治医生却没有什么反应。
“诺顿先生?”
祀绮衣甚至把手伸进了小窗口里,在里面的门板上敲了敲。
诺顿先生还是没有反应。
祀绮衣啧了一声, 转动着脑袋四处查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唤醒沉睡的医生。
最后,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她自己手里的药水瓶上。
一只拿着药水喷瓶的手从窗口里伸了进去, 摇摇晃晃地停在了诺顿先生的脸前。只见纤细的手指微动,然后“呲——”, 药水笔直地直接滋在了诺顿先生的脸上。
水珠顺着诺顿先生的脸滑下,落在了他身上缠绕的丝线上。那些看起来就十分坚韧的丝线被水珠一点点溶解,露出了诺顿先生身上穿着的白大褂。
“咦?那是什么?”
黏在祀绮衣身边的恬甜探了个脑袋,目光锁定在白大褂胸口处鼓鼓囊囊的口袋上。
从透露出来的形状来看,似乎是一把钥匙。
等等!
钥匙!
恬甜惊叫,“他口袋里有钥匙!”
什么?!还在那头研究试验资料的玩家们一听,立刻乌泱泱地涌了过来,“哪儿呢哪儿呢,钥匙在哪儿呢!”
——病区负责人身上的钥匙,那想必一定就是通关的钥匙了!
玩家们站在祀绮衣身后探头探脑找角度看钥匙。
祀绮衣站在最前面心无旁骛地喷水。
只不过诺顿先生额前的头发都被她喷得湿哒哒地贴在了额头上,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祀绮衣收回了手。
……果然小水珠的效果还是不太行啊。
祀绮衣甩了甩胳膊,而且一直举着瓶子手臂还有点酸。
要不干脆……
祀绮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余光正好瞥见了的玩家瞬间扑了上去,“您三思啊!!!”他一把夺下了祀绮衣手里的蜡烛紧紧藏在了身后。
就这里空气的粉尘密度,诺顿先生会不会被烧醒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是一定会被烧死的!更别提,那些粉末还在源源不断地从茧里飘出来。
在这里点燃,和直接送他们上路有什么区别。
玩家的命也是命啊!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玩家们立刻踊跃开动小脑筋、七嘴八舌地给饲养员提建议。
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建议声中,“用门卡!”一个玩家高声指着门口的电子锁提议道。
“护士长的门卡,用门卡开门!”只要打开门,进入房间内,饲养员能展开的手段就多了,就不会在着眼于“干脆一把烧了一了百了”这种事了。
祀绮衣想了想,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
倒是她把这件事忘了。
她从口袋里掏了掏,不多时,“滴”的一声响起。
玩家们松了一口气。他们满怀期待地朝着门锁看去。
下一秒,“滴滴滴滴——”疯狂的警报声响起。
玩家们,“!!!”
原来这个门卡不能打开这里的病房吗?!
“啊……”祀绮衣一拍脑袋。
她想起来了。之前塞赫琳女士通过小隔窗送饭,其实就说明了对方是没法打开这里的房门的
“看我,把这个给忘了。”祀绮衣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玩家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