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松开了手,重新端起了托盘,“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再受伤了。”
祀绮衣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对着对方感激一笑,“谢谢你。”
她伸手去接阿蓝手里的碗,可是没想到阿蓝才刚松开手,那光滑的碗就顺着祀绮衣的掌心滑下、朝着地面落去。
“啊——”祀绮衣发出做作的惊呼。
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碗,“小心。”阿蓝端着碗,碗里的东西甚至一滴未洒。
“抱歉。”祀绮衣握着自己的手腕,表情脆弱,“我不知道我的手腕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
“可以请你帮我送进我的房间里吗?”
“不行!”阿蓝还没说话,就听阿木急急道,“阿蓝姑娘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阿蓝制止了他,“当然可以。为客人服务是我的荣幸。”她率先走进了祀绮衣的房间内。
祀绮衣对着阿木点了点头,跟在阿蓝的身后走进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阿蓝环视了一眼她的房间,“客人,我放在这边的桌子上可以吗?”
“当然……”祀绮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在她耳边轻声道,“可以……”
一个手刀敲在了阿蓝的脖子后。
祀绮衣接住了阿蓝软绵绵倒下的身体,那只在门外连一只碗都接不住的右手稳稳地托住了放满了碗的托盘。
她随手把昏迷了的阿蓝搁在了桌子上,然后对托盘放在哪里犯了难。
她巡视了一圈这间小房间,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放在神龛前的小供桌上。
祀绮衣比对了一下。
大小合适,并且神龛前的盘子上正好可以摆放一只碗。
祀绮衣十分严谨地从托盘上拿出了应该属于她的那一碗,摆在了神龛前的盘子上;然后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了里面的化妆包。
几分钟后,祀绮衣房间的房门打开了。
阿蓝端着托盘从里面走了出来。盘子上少了一只碗。
还站在门口的阿木往房间里看了一眼。
屋子内的床铺上,正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影。
“睡了?”
“嗯。”阿蓝点了点头。
阿木竖起了大拇指,“果然阿蓝姑娘的手艺就是好。哪怕是新来的,第一次吃都这么有效果……”
阿蓝没有应声,只是朝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盘子,“那我就先上楼去给别的房间送饭了……”
阿木,“辛苦阿蓝姑娘了。”
他看着阿蓝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里,忽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头,“咦?阿蓝姑娘怎么不给旁边的房间送?”
他又像是自己说服了自己,“可能是阿蓝姑娘来之前就知道对方已经离开了吧……”他拍了拍自己头,重新站回到了原来的看守位置。
祀绮衣走到楼梯上后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自己脸上“阿蓝”的脸,整了整身上的黑袍,然后调整好了姿态走上了三楼。
“阿蓝姑娘,今天是你啊……”
守在三楼的村民纷纷和她打招呼。
祀绮衣微笑着点头致意。
这个叫做阿蓝的,在寨子里的地位似乎很高。因此,上来和她闲聊的几乎没有,让祀绮衣免去了露馅的可能。
祀绮衣挑了一个门口有村民守着的房间,敲响了房门。
“咚。”
她的手刚从门上抬起,第二下还没来得及落下,房间内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不仅如此,脚步声还十分凌乱和嘈杂。
嘈杂?
祀绮衣正疑惑着,就见旁边房间的房门也都全部打开了,屋子的主人纷纷探出了脑袋,在走廊里张望。
“是吃饭时间到了吗?!”
“是送饭的来了吗?!”
……
祀绮衣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许多双带着疯狂渴望的眼睛。他们在看到祀绮衣手里的碗时,眼睛猛地一亮。
“是饭来了!”
“饭来了!”
尖叫在走廊里响起,房门好似多米诺骨牌似的一扇扇打开,里面的人在这一刻全部都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乌泱泱的人群朝着祀绮衣涌了过来,一双双手朝着她伸了过来。
祀绮衣尽可能地压制着自己躲避的本能,站着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那些手张牙舞爪地争夺着托盘上的碗。
好在,“不要挤,不要抢,每一位客人都有的!”公 众 号:梦 白推 文台三楼的村民见状,纷纷过来帮忙维持秩序。
他们把那些抢到了碗就原地站着开始狼吞虎咽的人往外面拖,把祀绮衣救出了人群包围。而那些人也任由着村民动作,完全不挣扎,他们的全部心思都在食物上:有的端着碗直接仰着脖子就往嘴里倒,有的用手指抓着那液体就往嘴里塞,黏黏糊糊的液体挂在他们的手指上、嘴角上;有时有液体不小心掉在了地面上,还会有人趴下去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