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周惊寒唇角一扯,“以前没有。”
“......”
不可否认的是,听见这个回答,她很高兴,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春风吹起一层涟漪。
若是周惊寒不在她面前,说不定她能兴奋的在沙发里滚两圈。
可是这一句以前没有,干净利落地断掉了后面的所有问题,她的思路瞬间被打乱。
唱晚忽地想起苏明媚,她咬咬唇,“那有没有人追你?”
话一出口她就懊恼地皱起眉头,这问题,问了跟没问一样。
果然,懒散坐着的男人淡定点头,“有。”
“你一个都没有接受吗?”
“嗯。”
唱晚心脏砰砰直跳,“为什么?”
照理来说,像他这种富家公子爷,应当是见一个爱一个,哪怕没到这种程度,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周惊寒简直像一朵奇葩。
虽然贺洲时不时拿他一大把年纪还是处男这事嘲讽他两句,但周惊寒觉得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一向我行我素。
千金难买我乐意。
“不喜欢干嘛要接受?没必要耽误人家。”
这回答从他口中说出,真是既诡异又合理。
“......”
唱晚小心翼翼的问:“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以后碰到喜欢的人,会怎么样?”
他的眼底一片深邃晦暗,看不出任何情绪。
唱晚只觉得自己要被那双眼睛直直的吸进去,溺毙在那片棕色的海里。
她没等到周惊寒的回答。
因为他的电话响了。
是周黎阳的电话。
“怎么?”
或许是被打断了对话,也或许是别的缘故,周惊寒的声音听上去带点说不明白的燥。
周黎阳开门见山:“老头摔了一跤,挺严重的,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你赶紧到医院来一趟。”
“哦。”
“......”
“他是你爸!”周黎阳怒了,“哦是什么意思,你就这个态度?”
周惊寒笑容讽刺,“我这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今天才知道?”
周黎阳忽然止住声,过了会才开口,似乎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宋林业已经得到消息了,老头子这一摔看样子摔得不轻,我估计他们可能会有大动作。”
话到最后,周黎阳声音里竟带了几分哀求,“周家的产业不能被外人染指,你现在赶紧过来,算哥求你。”
周惊寒沉默良久,“行。”
电话挂断后,唱晚见他神情阴郁,不安地问:“怎么了?出事了吗?”
“嗯,我得先回去了。”
心里的酸涩与不舍渐渐腐蚀了她的五脏六腑,但她用力地笑了笑,“好,我去帮你把衣服吹干。”
周惊寒摇头,“不用了,我直接穿走就行。”
这么急?
她问:“事情很严重吗?”
“还好。”周惊寒见她一脸担忧,笑道,“别担心,我能处理好。”
话音落下,他起身走去阳台。
换好衣服后,周惊寒走到玄关,转身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叮嘱道:“这段时间别出门,在家老老实实呆着,知道了吗?”
唱晚点头如捣蒜,随后她看了眼窗外猛烈的狂风,“你...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条消息吧。”
“行。”
他打开门,唱晚忽然拉住了他的手,男人挑眉表示不解。
“等一下,我给你拿把伞。”
唱晚把伞递给他,“可以少淋点雨。”
“好。”
一人一猫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开。
唱晚回到沙发上,怀里抱着他刚刚靠过的一个抱枕,整个人失魂落魄。
她忽然想起余华曾在他的小说《第七天》里,写了一个关于爱情的绝妙比喻。
我在情感上的愚钝就像是门窗紧闭的屋子,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来走去,我听见了,但我觉得那只是路过的脚步,是走向别人的脚步,直到有一天,脚步声停在我家门前,然后,
门铃响了。
——门铃响了。
唱晚倏然抬头。
第50章 用情不深
周惊寒到楼下时,一打开单元楼的大门,狂风猛地灌进来,身上衣服本就没干,贴在皮肤上透着股湿冷的寒意。
他没急着出去,而是把门关上,靠在墙边,不紧不慢地摸出烟,点了一根咬在嘴里。
思绪就像外面毫无方向的风。
指尖缭绕着的尼古丁气味让他稍稍冷静了些,他理了理脑海中纷繁杂乱的念头。
周远山已过花甲之年,这个年纪摔上一跤问题不小,假如他真如周黎阳说的那么严重,那么,周家将要大乱。
宋文昂在他眼里就是个草包少爷,若是没有他爸在后面顶着,周惊寒觉着自己少说能玩死他八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