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啊！”陆合予眼神一亮，“给！我今天写的题只错了三道。”
“笨。”江路辽毫不客气地批评陆合予。
陆合予也不恼，“跟你比我确实笨，所以才需要你教我啊！”
黎宁文却听着皱起了眉头，不管怎么说，江路辽这样打击陆合予的自尊实在不好。
江路辽的情绪立刻被陆合予的话哄好了，但面上还是没有表情，冷冰冰地讲题。
陆合予老实听讲，该记的知识点记，该算的步骤算。
“嗯，有进步，但你还是要好好学。”
“是，谢谢江老师。”
江路辽面色稍霁，直到和前桌黎宁文对上眼神又立刻冷脸。
“我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江路辽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陆合予“噢”一声，埋头继续写题。
黎宁文松口气试探性地回头，“陆合予，你不觉得江路辽有点凶吗？”
“还好啊，毕竟我把他惹毛在前，他这个态度也算正常吧。”
江路辽去而复返，恰好听到黎宁文的话，目光更加冰冷。
他讨厌她。
江路辽知道自己把对黎宁文的讨厌迁怒到陆合予身上是很不好的行为，但他忍不住生陆合予的气。
没有自己，陆合予还会有其他人，他也根本不把自己看得多重。
那些无法言说的嫉妒、怨恨，在日复一日的累积中逐渐发芽生长。
直到江路辽压抑不住，爆发是早晚的事，契机也很简单平常。
因为简泽叫了黎宁文一声“嫂子”。
江路辽捏着圆珠笔回头冷冷地看向简泽，“你知不知道你很吵很聒噪。”
简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陆合予。
陆合予皱眉，看着江路辽的眼神带着不理解，“江路辽你到底怎么了？最近一直对我的朋友怪怪的，是不是不想跟我讲题？那你直说就好了，干嘛把气撒在简泽他们身上？”
“……我撒气？对，我就是撒气行了吧！难道他不吵吗？一直在我耳边说话，我实在静不下心，反正你有别人帮助你学习，我看我还是别来打扰你。”
江路辽拿起东西往外走，陆合予不假思索正要追上，被方盛和简泽一起拉住。
“陆哥！你还没看明白，江路辽他就是嫌你麻烦，不想帮你了而已。”
简泽也道：“陆哥，又不是只有他学习好，别人成绩好也没拽成他那样啊，你要是追着他走，那我以后就不烦你了。”
陆合予皱眉思考简泽的话，“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我没有啊陆哥，你看不出来吗，是江路辽讨厌我，我在下课时间说话也要被他骂，凭什么？”
“看在我的面子上，忍一忍行吗？”陆合予好声好气地劝和简泽。
简泽没吱声，方盛道：“陆哥，江路辽看我们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真受不了啊。”
陆合予看看杜姜，后者举起右手，“确实，我什么都没干，江路辽就总瞪我，我不理解。”
“所以你们想干什么呢？”陆合予把目光放在简泽脸上，“我听听你们的想法。”
“要不你别和江路辽玩了。”方盛提议。
简泽还是不说话，杜姜迎上陆合予的目光，“我弃权！”
“那你呢，简泽？”
简泽犹豫片刻，如实道：“陆哥，我知道你把江路辽当好朋友，所以当初你们和好的时候你那么开心。可是恕我直言，江路辽一看就是有性格问题，他特别仇视我们几个，你要是把我们当兄弟，要不就劝他放下对我们的偏见，要不就做出选择吧。”
“我、我先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聊聊吧，你们也别难为我，大家都是从上学期就认识的朋友，给我点时间吧。”
陆合予左右为难，杜姜拍拍他的手臂，“同桌，怎么样都行，你不后悔就好。”
黎宁文干巴巴地插一句，“我现在说是不是晚了？但是我感觉江路辽也挺讨厌我的。”
陆合予两眼一抹黑，心想江路辽真是无差别全面攻击自己的前后左右，一个都不放过。
“不能吧？班长，你是不是多心了？”
杜姜趴在桌上接过陆合予的话，“我作证，班长说的是实话，我们这一圈里，江路辽不讨厌的估计只有班长的同桌了。”
“我？”黎宁文的同桌吴桉推推自己脸上厚厚的眼镜，“谁叫我？”
黎宁文笑着轻轻摸摸她的脸，“没事，你继续写你的作业。”
眼看证据确凿，陆合予还是弱弱地争辩道：“他不能也讨厌我吧？”
简泽和方盛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没准真有可能呢！”
“陆合予，我觉得江路辽对你也挺凶的，只是你感觉不到，或者根本不在意而已。”黎宁文说得很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