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装听不见我说话吗？”
“我不装了，对不起。”
陆合予抬眼看着江路辽，总算点了点头，“这是你自己说的，其实比起这样解决问题，我更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
江路辽没应声，推陆合予坐在自己座位上，“我给你讲题吧。”
“你吃饭了吗，我让简泽买了两份饭，一会儿一起吃饭吧？”
“你跟简泽关系也很好吗？”江路辽翻开自己的练习册，找到前面没动笔的地方，点了点示意陆合予写题。
陆合予边看题边道：“还不错啊，大家都是朋友嘛。”
“嗯。”江路辽移开落在陆合予后颈上的目光，没再说话。
简泽把饭送到后没有立即离开回十一班班，打量的目光落在江路辽脸上，他现在觉得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很明显。
江路辽克制不住自己望向陆合予的目光，同样无法忍住对他的朋友表露恶意，明明自己也只是他的朋友。
“晚上我想去看看宋文竹，他到现在居然还没来上课，也不知道现在好了点没。”陆合予说着叹了口气，“天还是冷，你平常也多穿点，别再感冒发烧了。”
江路辽不动声色地试探，“如果我再生病，你会觉得照顾我麻烦吗？”
“不会啊，但是生病会耽误你学习的。”陆合予不假思索地说道。
江路辽从上午积攒到现在的醋意和怨念就这样被陆合予一句轻飘飘的话哄好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情有点好。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期末能考第几啊？”
“前五吧。”江路辽稍微谦虚了一下。
陆合予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加油，你要是考到前三，我就给你一个……先保密，总之有奖励。”
“那要是考到第一，我能提一个要求吗？”江路辽心念一动。
陆合予当即点头答应，“好啊，不过要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你要是让我在月球上种地，那我可做不到了。”
“放心，不会为难你。”江路辽忍不住笑了笑。
“你就该多笑笑。”陆合予伸手虚点江路辽的唇角，“我真的觉得你笑起来更好看。”
江路辽被他的目光盯的有些脸红，伸手把陆合予的手按下，“我一个男生要什么好看，你别胡说！”嗔怪的语气，并不是气愤恼怒。
“这有什么胡说不胡说的，我说的可是真心话。”陆合予哼了一声，倒也没发觉什么。
“那你觉得宋文竹好看吗？”江路辽低声发问，有些担心他觉得这个问题奇怪。
陆合予十分认真地思考片刻后道：“还行吧，他还是板着脸比较耐看，否则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靠谱，反正斯文败类样儿的我不喜欢。”
江路辽闻言又笑了，“你妹妹喜欢不就行了，你还是别注意他的脸了。”
“这不是你问我的吗，别提他，提起他就烦。”
陆合予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打算晚上去一趟宋文竹家看望他。
江路辽轻咳一声岔开话题，“我之前问过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你不好奇我吗？”
陆合予猛然想到他总是不听自己说话就挂电话，翻旧账一样提到：“说起来这个我就生气，每次你说挂电话就直接挂了，多停一秒都不肯！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这是江路辽始料未及的，愣了愣虚心发问：“那应该怎么办？”
“挂电话前要说拜拜啊、再见啊这类的话呀，哪有说挂电话就直接挂了的？尤其是晚上睡觉前，你怎么连晚安都不说，自己不说就算了，别人想说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某个人直接掐断了。”
陆合予眼神哀怨，“某个人”坐如针毡，连连致歉：“对不起……我下次就知道了。”
“哼，我现在也要装没听见。”陆合予擦了擦嘴边的油渍，“你看，有什么话就像我一样说出来，我又不会不听，你都听了我的牢骚，我也会听你的呀，这样不就好了。”
江路辽不敢保证，只是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向陆合予，“我尽量，好不好？”
“……算啦，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慢慢来吧。”陆合予伸了个懒腰，“我回去睡午觉了，拜拜。”
江路辽起身看着他上楼，十分郑重地道：“再见。”
所以自己那些话真的可以告诉陆合予吗？那些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苦涩心事，告诉他，他会理解吗？
江路辽不敢赌，万一赌输了，他连站在陆合予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与其挑明不能直言的情愫，不如以朋友的身份陪伴。
现在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没用，江路辽叹了口气，准备趁着午休多刷两套题。
宋文竹家。
“喂？怎么了。”宋文竹抬手指在嘴前比了个嘘，示意苏佳期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