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换身衣服,难不成你要我穿我哥的衣服吗?”苏佳期正要把碗放到床上,安羽信伸手她示意递过来。
苏佳期慌忙照办,接过碗,安羽信忍不住皱眉道:“没礼貌。”
她又忙道:“谢谢、谢谢!”这人到底……
“你一点都不像阿予教出来的,除了发火,其他地方和他不像。”安羽信哼了一声。
苏佳期扯了扯嘴角,“我想换身衣服,请你帮我去我房间拿身衣服,可以吗?”
安羽信皱着眉,“你把可以吗换成好不好。”
“……我想换身衣服,请你帮我去拿身衣服,好不好?”
苏佳期长舒一口气,满怀期待地看着安羽信,“谢谢、谢谢。”
“不用谢,不好,我不去。”安羽信看着苏佳期失望的神情,脸上是得逞的笑。
“……你拿我开涮啊?”
“那怎么了?不可以吗?”安羽信伸手摸了摸陆合予的嘴唇,笑眯眯地道:“听说你会跳芭蕾舞,那我把你腿打断,等快长好的时候再打断,周而复始,好不好?”
苏佳期被吓到浑身打哆嗦,“别、不好,我还要跳舞,我不能让你打断我的腿。”
“那你就老实一点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不就是想趁我不注意偷跑出去吗?”安羽信吓唬她,“管家可是我的人,你跑出去,他也会把你带回来交给我的。”
苏佳期点点头,干脆直接躺下了。
怎么办!怎么办!
安羽信见状才露出满意的笑,按照医生的叮嘱给陆合予灌营养液。
苏佳期侧身望着安羽信,他有些笨拙地抬起陆合予的头,小心翼翼地喂对方喝下,时不时温柔地擦去嘴角的污渍,心想说些什么讨好他,快点放自己出去。
“我哥之前是这样照顾你的吧?”安羽信没搭理她。
过了好久,他才道:“你知道什么啊?阿予之前可喜欢我了,他最心疼我。”
苏佳期沉默应对,她不该奢望这人放自己,要想个办法出去,也不知道愉星哥现在怎么样了,宋文竹有没有找到他。
宋文竹这么久联系不到自己,会不会来陆家找自己?
凌晨陆风悦突然休克,直接转入重症监护室,抢救了一夜,宋文竹在外面守了一夜,听到脱离危险才松了口气,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宋家,意外得知还没找到安愉星。
他给陆合予打电话没人接,苏佳期的手机又丢在自己家,一时半会儿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宋文竹正要去陆家,医院那边又传来了消息,说陆风悦要见他,他左右为难,最终派人往陆家跑了一趟,自己去了医院。
等宋文竹到医院后,去陆家的人也传回了消息,说安愉星昨天就回去了。
那瞬间宋文竹真想把手机塞安愉星耳朵眼里把他臭骂一顿,宋家都快掘地三尺了,这人不声不响地怎么回去也不吭一声,好好一个生日,过成这倒霉样子。
“行行,找着就行,找着就行!”
现在是早上八点,愉星哥失踪快十二个小时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耽误越久,愉星哥就越危险。
哥,你什么时候能醒啊!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陆合予,苏佳期深吸一口气,下床去了卫生间。
安羽信听见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苏佳期面不改色地走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卫生间的窗户很高。
她踩着马桶,费力地打开窗户,顾不得窗户上的蜘蛛网和灰烬,蜷缩着蹲在窗户框上,看着底下有些发晕。
这是三楼,外面是水泥地,离楼三米开外才是草坪。
跳、还是不跳?
三楼,人不一定会摔死,但愉星哥落到陈余那群坏人手里,依照那群人的秉性,不死也要被折磨个半死。
愉星哥对她哥那么重要,如果愉星哥有事,那哥也会有事,哥有事,她也会有事。
那么不如自己有事,让两个哥哥好好的。
她那两个哥哥在一起多好啊,让人看一眼就幸福到流眼泪。
而且……就算自己摔成残废,哥也会养自己一辈子的。
跳舞、不跳也行。
没事,佳期,你可以的,相信自己,跳到树上,不会有事的。
苏佳期脸色发青,捏住窗户框的手指关节泛白。
跳啊!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自己摔死!说不定还能把事闹得再大一点!
不能再犹豫了,跳下去,不会有事的。
就像那次哥带着自己坐飞机,从飞机上跳下去一样轻松,只不过这次不会有哥接着自己了。
这次让自己帮一回哥。
就是不知道如果自己死了,宋文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后悔没有听自己的话。
佳佳,别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