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能否让我与沈少一同商谈?”
“等我问过沈少吧。”
“他肯定不愿意见我。”顾云起十分笃定。
“顾少既然知道沈少不愿意见您,又不许我问,是给我下圈套呢?”
他知道沈知锦不愿意见自己,但他又想见沈知锦,真是奇怪。
“不敢!陆少误会了。”顾云起有些慌,又道:“我既然是要跟沈少的,也是要在场商定吧?”
“可我没兴趣调停你们的矛盾,利益面前相争是好,争过了可要得罪两方了。”陆合予淡淡地拒绝了,“请回吧。”
盯着顾云起的背影,陆合予有些玩味地笑了笑,一个对另一个避之不及,另一个穷追不舍,真有趣。
时间到了两点,陆合予放下手中的项目书,示意秘书让张不凡他们进来。
三人进来,陆合予示意保镖和秘书都出去。
门一关上,张不凡连忙凑近握住了陆合予的手,“陆陆……”
“张少,请自重。”陆合予躲开了他的手。
“为什么啊?”李明柯凑了过来,“陆儿,你不能说拆伙就拆伙吧?”
“为什么不能?”陆合予把问题踢回去,“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陈余这才开口,“陆陆,你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摄像头还是那件事?
陆合予讨厌这种被试探的感觉,咬牙哼道:“是啊,我房间爬进了几只臭虫。”
三人一时有些沉默。
“你一定要拆伙儿把我们踢出去?”陈余又问。
陆合予低头看着茶杯中飘浮的茶叶,“嗯。”
张不凡又凑近了些,下一秒被揪住领口浇了满头热茶。
“嘶!”“不凡!”李明柯连忙擦去他头上的热水和茶叶。
陆合予没动,“我说了,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陆陆,你别忘了,陆峪这几年的账和税都是我在管,你把我踢走,不怕我抖出什么吗?”陈余攥紧拳头,目光紧紧盯着陆合予。
“真的吗?”陆合予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同时有几分懊悔,“啧,对啊,是你在管。”
陈余松了口气,“所以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们踢走,不然陆峪就没了。”
“你很希望看到我刚才的反应吗?”陆合予重新笑了。
“陈余,为什么要在我背后搞小动作啊?”他哼了一声,眼神里的轻蔑显而易见,“你去查吧,所有账面的税都一分不差。”
看着他越发灰白的脸,陆合予嗤笑一声,“世上最好笑的就是蠢人自作聪明,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信任你吧,陈余?”
“我说实话吧,我从来不信任何人。”陆合予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三人,“你们都是我拉入伙的,有什么事不跟我说,非要私下偷偷商量,商量出什么了?”
“陆陆……”张不凡狼狈至极,低声道:“放摄像头是我们不对,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们一次?”
“凭什么?为什么?”陆合予什么都不想多说,推了推手中的合同,“签字、拿钱、走人。”
“那我们还是朋友吧?”张不凡又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不能给一次机会吗?明明对安羽信……你有那么多耐心。”
陆合予好烦这种话,之前听不出来,现在觉出来了,明着诉苦、暗着骂自己眼瞎呢。
他深吸一口气,心劝自己在这儿不能动手。
正这时,秘书又敲了敲门,“小陆总,安少爷来了。”
陆合予眼神一亮,得!有热闹看了。
他知道过去安羽信好多时候都是装委屈,被别人损两句就掉眼泪往自己怀里扑,吭哧吭哧只会说“阿予帮我”,那是因为自己在。
实际上,安羽信骂人嘴溜溜儿的,只要自己不在,他能跟个打字机一样哔哩吧啦一顿输出。
要是有人骂自己,那场面更精彩了,陆合予拉都拉不住安羽信,跟要喷火了似的。
“请他进来。”陆合予调整了坐姿,等着看戏。
“哥!”安羽信瞧见里面的人时愣了一下,差点没笑出声,中午听说陆合予把这仨撇了,他回去开了瓶酒庆祝,下午居然正碰上了。
现在自己还能叫阿予一声哥,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疼自己的;
这仨……怕是把刀架脖子上威胁央求,阿予也不会再多理他们了。
“哥,你是不是有事要忙啊?我进来不会打扰你们吧?”安羽信嘴上这样说,脚步一点没停顿,路过陈余还撞了他一下。
“呀!陈少,你怎么撞人啊,不过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儿,我还是不跟你计较了。”安羽信话里笑音藏不住。
陈余没搭理他,还是看着陆合予。
“安安,过来。”陆合予招手示意安羽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