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线拉太长,我怕他难受,都说长痛不如短痛,有没有干脆一点的办法?”
“有。”李明柯乜斜眼睛看向陆合予,“你直接问他喜不喜欢你,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说你不喜欢他。”
陆合予将手伸向了张不凡,“不凡,我还是觉得慢慢来比较好。”
张不凡与他握手,吹嘘道:“我的办法当然好了!这个办法的关键就在于,你要说明了你不喜欢男生,你不是gay,记住没?”
“记住了。”
李明柯“哼”了声,扫视众人,命令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往外说,一个字都不准提。”
宋文竹了然地点点头,李明柯这话就是在敲打自己,他老实听从就好了。
安羽信觉得从唐家回来后,陆合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当自己想抱他、牵他的手时,他总会不耐烦的推开。
终于,满腔委屈在两天没得到拥抱的夜晚爆发了,“阿予,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陆合予眉头微皱垂眸看向安羽信,在看到他眼里波动闪烁的泪水时,再次暗叹自己过去是瞎了眼吗,竟然没有发觉他的爱。
“没有,就是看到别人亲兄妹之间也没有这么亲密相处的,我觉得我们都长大了,应该保持安全距离。”
“可我们是、是兄弟啊!”
“安安,我们都不小了,你也该懂事了,好了,别哭了,自己擦擦眼泪吧。”
陆合予将纸巾递给安羽信,见他迟迟不肯接过纸巾,耐着性子伸着手,两人僵持了二十分钟,最终还是安羽信认命地拿过纸巾擦去脸上泪痕。
“阿予……你变、变得好陌生!”安羽信用纸巾擦去眼泪,却是越擦越多,他伸手想抓住陆合予的手,却被对方轻松躲开。
“人长大都会变的,你也是。”
“你长大了就要把我赶走吗?阿予,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我的……”
陆合予看着他哭肿的眼睛和脸上斑驳的泪痕,终于还是没忍住蹲下伸手擦去安羽信眼角的泪,“阿羽,我们都会长大,你总不能一直跟在我身后吧?就算你现在愿意,但你不能什么都不会,被迫跟我身后和愿意跟在我身后并不是一个意思。”
“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什么都不会,如果哪一天你需要独自面对一切事情,却没有任何思绪和方法,你会恨我的,恨我让你变得脆弱。”
“就像现在,我可以为你擦去脸上的泪,如果哪天你哭泣的时候我不在,你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的话,你就会怨恨我当初为什么要替你擦泪,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恨’这个字。”
陆合予说得很慢,“你知道的,我说的不只是擦眼泪。”
“所以你不要我依赖你了吗?”
“对。”
“我不要!”安羽信抱住了陆合予的脖子,滚烫的眼泪落在了他身上,灼得陆合予心头一慌。
“安羽信,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陆合予推开了安羽信,“你有自己的家庭,那才是你可以依赖的,我是不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
安羽信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连哭都忘了,“阿予、你是把我推开了吗?”
“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我不想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安羽信感觉一滴泪滑落滴到了自己手上。
“我只把你当好朋友、好兄弟。”陆合予抛下这句话后慌张逃出安羽信的房间,匆匆下楼才定住脚步蹲下调整呼吸。
“陆合予?”身后传来安愉星的声音,脚步渐近,他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陆合予勉强扶住墙壁站稳身体,心口和头疼得让他有些窒息,他不该放任安羽信爱自己,却会为那滚烫的眼泪而心痛到呼吸错乱。
在倒下失去意识前,陆合予凭借最后一点本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拉住了安愉星的手,“帮我……给、多余、打电话……”
“诶!你怎么了?”陆合予昏倒了,安愉星急忙打开了他塞给自己的手机。
张不凡三人赶到陆家的时候,医生已经给陆合予检查完了身体。
“医生,陆合予他怎么了?”“病人受到了一定的刺激,导致脑部供氧不足,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张不凡看着陆合予脸上戴着的呼吸面罩,伸手碰碰身旁的陈余,“多余……我们是不是、不该逼陆陆做出选择?”
李明柯侧身冷冷地哼道:“等陆儿被安羽信的喜欢弄死,我们就不用逼他做出选择了。”
太过极端容易剑走偏锋,爱是一把能伤人的利剑。
“不凡,这也是陆陆自己的选择,他没有认定的事,别人是劝不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