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合予分辨的话堵在嘴边,安愉星已经拿了课本和作业本出去了。
“陆合予,你不出去是吗?”
陆合予连忙也搬着凳子带着东西挪到了走廊。
安愉星心里憋着气,但也知道自己挨罚不亏,撕作业本可比藏作业本理亏多了。
他蹲在了教室门左边,还想补作业的时候听听新课。
陆合予蹲在了门右边,心里恨得牙痒痒,他不是觉得自己委屈,他是后悔,后悔自己居然忘了那小半个月趴着睡觉的痛苦,为什么又去招惹安愉星?
同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安愉星都已经要拿糖衣炮弹诱惑自己了,怎么还半途而废了呢?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不软乎了,也不可怜了,硬邦邦、冷冰冰的招人嫌!
两人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守在教室门口。
沙沙的写字声和教室里老师同学说话的声音被打开的门拦截在两个世界。
而陆合予和安愉星以门为界线平分了外面的世界。
“我觉得你有点儿不够持之以恒。”陆合予写完了作业,走到门前打破了空气中的隔阂。
安愉星觉得陆合予有点莫名其妙,加快了写作业的速度,紧随其后进了教室。
交上作业,两人回到座位听课。
安愉星只当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他拒绝和“坏东西”陆合予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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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哭了?
下课后,陆合予不依不饶用脚勾住安愉星的凳子往自己这边拉,“安愉星,我刚刚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安愉星被拉得一个踉跄,想把凳子的掌控权交在自己手里,但凳子在陆合予脚下纹丝不动。
他起身怒视陆合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刚刚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陆合予这次谨记安愉星是个仙人掌,小心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把桌子往自己头上招呼。
“谁知道你说的什么啊!你把我的凳子放开!”安愉星死死盯着陆合予,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外不该展露这一面,他可是要占据道德上风的。
“我不放。”陆合予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安愉星任何动作,下一秒却见人红了眼眶,豆大的一滴泪落在他脸上。
“呜呜你、你把我的凳子、还给我……”
陆合予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还哭了啊?
“……不是,你别哭啊!”陆合予连忙把凳子松开,拽着安愉星要他坐下。
结果这人跟没骨头一样咣当砸他身上了,撞得陆合予咳了两声,觉得自己肋骨要撞断了。
但他不敢有怨言,扶安愉星在凳子上坐好,才拍自己的胸口面对墙壁顺气,又惊又怕又急,咳得也惊天地泣鬼神。
咳着咳着,背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背。
陆合予没回头,从拍背的力度和角度来看,应该是安愉星。
软绵绵的没什么劲。
陆合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都把人惹哭了,人还愿意关心自己,帮自己顺气呢,自己真是太过分了。
可随即他又想到或许这只是安愉星的糖衣炮弹,他不能就这样被迷惑!
陆合予止住咳嗽,往后看了一眼,乖兔子一样的人歪着头十分关切地看着自己,“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撞疼你了。”
陆合予的胸口忽然就不疼了,但感觉脑子有点晕,轻飘飘的,像宋文竹描述喝美了的感觉。
“没、没事,我不疼了……”陆合予恨不得一口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怎么还结巴了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安愉星收回手松了口气,真要把人撞出个好歹,自己少不得承担责任,他可不想亏欠陆合予!
陆合予深吸一口气,坐好侧着头看向安愉星,“那个、对不起,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又惹你生气了。”
“没事。”安愉星又变回冷冰冰的模样,他还是不要和“坏东西”说话。
陆合予敏锐地察觉到安愉星的态度变化,他有些懵,所以安愉星还没和自己破冰吗?到底为什么啊?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他在心里把和安愉星的事从头到脚捋了一遍:刚开学平安无事了一个星期,因为虫子的事关系近了点,快半个月找自己问题、给自己糖吃,关系还是逐渐升温,结果突然疏远了自己。
为什么呢?
安愉星疏远自己是从上个月中旬周五那天开始,可那天没什么特殊的事发生啊,忽然陆合予想到了原因:周五那天体育老师临时调课,一班是和十班一起上的体育课。
安羽信好久没见自己,毫不客气地抱着自己不撒手。
“是因为安羽信吗?”陆合予想了想,“我和他确实是朋友,之前也因为他的话针对过你,但是我现在觉得自己做错了,不应该欺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