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回舟却捏了一下拳头，说出来那句憋了好几年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没有提前预料，对不起让你经受了那场车祸，对不起无法分担你在病床上的痛苦……
何嘉转过身看他，嘴边含着一丝笑容，“如果是别人，此刻应该会说，没有关系，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道歉，但是我……”
何嘉一步一步走近舒回舟，眼中倒影着他的五官，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愧疚，何嘉心底那一点的黑暗不断地被放大，那丝丝占有欲被勾了出来，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像是一只蛰伏的野兽在循循善诱自己的猎物。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都没关系。看到你对我在意和愧疚，我很开心甚至……我还想要你更加在意更加愧疚一点……是不是很变态？”
舒回舟愣了一下，并不是被何嘉吓到了，也没有后退，只是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何嘉收起这点恶作剧，主动往后退了一步，笑道：“瞧把你吓的，我只是开个玩笑。”
舒回舟认真的看向何嘉，忽然扶着额笑了，“你觉得你变态，我又何尝不是……这些话比一句没关系更加让我开心。”
因为你愿意接受我所有的担忧和愧疚，我们两个不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这比什么都重要。
何嘉一顿，忽而，两人相视而笑。
多年的阴霾此刻才真正的烟消云散。
舒回舟：“虽然我还是看不出来你的姻缘线，但是它已经不是空白的了。”
何嘉看向他：“那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困惑我很久的事情也得到解答了。”
舒回舟张了张了嘴，何嘉抢先说道：“你先别解释，让我来猜一猜。”
舒回舟无奈一笑，点点头。
“玩家在你眼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姻缘线，而NPC是没有的。所以你《消失的神迹》中能迅速地辨认玩家和小镇居民。而你最初能在《教室列车》一眼就认出我来，也是因为我的姻缘线。”
何嘉眨眨眼，狡黠道：“让我再大胆地猜一下，你唯一看不透的就是我的姻缘线，所有我在你眼中是最独特的。”
“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在我眼里是最独特的。”
何嘉瞥了他一眼，故作生气道：“不，你还是瞒过我了，我当时还什么都不知道，被你耍的团团转。”
“那我们也扯平了。”舒回舟的眼神中带着认真，轻轻地缓缓地叫他，“Black rabbit。”
何嘉并不吃惊，反而轻松下来，“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发现。”
舒回舟眼带笑意：“其实也是猜了很久的。”
“行，以后你也要帮我掩藏身份了。”何嘉耸耸肩，并不介意被他知道身份。
舒回舟欣然点头，顿了顿，斟酌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它已经告诉你了。”
“嗯。”
即使舒回舟不说它是谁，何嘉也能知道它指的是什么。
何嘉想了想问道：“你很苦恼拥有它吗？”
毕竟小时候那么不被理解，还被小屁孩偷偷撵道假山后面欺负。
“小时候会很苦恼。”舒回舟坦诚道，“但是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还要谢谢它呢。”
因为有它，我才能看见最特别的你……
何嘉心头忽然一跳，有点不敢去看舒回舟的眼睛，总觉得他的眼神很炙热，稍不注意可能就要烧到自己。
何嘉磕磕巴巴说道：“虽然我的那个它有时候很烦，但是我也是感谢它的。”
系统存在的事情是没办法说出口的，这是系统的底线，但是两人知道，对方拥有着与自己相同的奇妙事物。
何嘉好奇道：“你说别人是不是也有，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很有可能。”舒回舟道，“而且还可能是不一样的功能，它们应该来自一个非常神奇瑰丽的世界。”
何嘉禁不住赞同，“能发明这么智能的东西，还拥有神奇的力量，如果有机会真想去看看。”
舒回舟牵着他往前再走了几步，目光所及之处，有无尽的灵田山锋、灵药泉水、灵雀山兽……穿着古风长袍的人们或躬耕田园，或嬉戏山野，或怡然自得。
“或许我们已经看到那世界的冰山一角了。”他说道，“你看，他们身上萦绕着一种灵气，吐息之间清除体内浊气。他们身轻如燕，一跃三米多高，力气也很大，身体更加强壮，更重要的是——”
舒回舟看向何嘉，缓缓说出一个惊天秘密：“他们的姻缘线不是空白的了。”
何嘉猛得扭头看他，顿时震惊了。
舒回舟拍拍他的手背，“虽然还看不真确，但是我很确定他们在觉醒。”
何嘉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他们要“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