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结界怎么回事?关的是谁??犯错了还是得病了?得病是什么病?传不传染???
你们都不进去让本君去??
可是没办法,福生啊福生,狗屁的福生,福生不会尥蹶子….
一左一右天兵让道,后卿点了点头,有种奔赴战场的豪气,迈过结界,一阵眩晕。
结界内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后卿定了定神,沿着小路走,路边也是茂林修竹,后卿看久了,觉得周围甚是无聊,随着小路在尽头一转,一股清香扑鼻,却是柳暗花明。
后卿望不远处中央一座水榭青纱帐幔,三面开敞,梯桥架阁,岛屿廻环,周围绿梅遍种,风一吹,花瓣飘落。
后卿下意识伸手,有几瓣飘到后卿手里,轻轻吹起,花瓣打着旋儿又飘了起来。
绿梅啊,萼绿花白、小枝青绿,后卿没什么文化,这几句还是从蓝浅那学来的。
后卿摸了摸鼻尖…前世…好像那个蓝浅是挺喜欢绿梅的….
毓庆宫的宫服上并无绿梅,蓝浅的衣袖边角却总是绣着几只;
他后卿也不是不近人情,将蓝浅囚禁在地牢的时候,偶尔高兴也问过他想要什么玩儿意,有一次后卿在蓝浅身上发过狂之后,问他想要何物,蓝浅要的也是几株绿梅。
蓝浅把那几只含苞待放的绿梅枝插在瓶子里,摆在地牢唯一透光处。
后来后卿每次去地牢时,都看见蓝浅靠在墙角里,静静地望着那几只绿梅,明明当时那身白衣已经又脏又破满是血污,可后卿望过去,他依旧那么纯净,不染杂尘。
再后来后卿知道了绿梅何意,当着蓝浅的面就把那瓶刚有点发芽的绿梅连瓶子一起摔碎踩烂,又折腾了一顿,一直到蓝浅昏死过去。
【不畏强权,强于抗争和坚贞高洁是么?蓝浅,你不是清高么?不可一世么?本君就偏要拉着你进地狱,弄脏你。】
后卿回想起前世,一时之间胸口烦躁,手握成拳头,目光陡然狠戾起来。
“何人?”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后卿一瞬间狠戾尽散,心中不停默念,现在是福生,打不过蓝浅,现在是福生,打不过蓝浅,冷静….冷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后卿是倔,却也不无智莽撞,好不容易重生,第二次机会要把握住,杀蓝浅,还是等到更有把握的时候再动手。
后卿挣扎了一下走入水榭,见上面悬着“风波止”三字,苍劲有力甚是好看,又一转念这是蓝浅写的,就变得极其难看了。
后卿敲了两下,清了清嗓子。
“那个…打扰了,我是来送药的。”
里面的人未回。
后卿想起蓝浅前世是如何寒冬腊月让他在门外赤手捧着刚做好的羹汤一动不动,从滚烫站到冰凉,才慢悠悠的从屋里出来嫌弃的接过碗,然后摔在地上说凉了让他重新做,做不好就滚出毓庆宫。
后来他将蓝浅锁起来的时候,同样的羹汤、同样的寒冬腊月,他让蓝浅穿着那件全是血的白纱袍,跪在庭院的雪堆里,双手捧着滚烫的碗身举过头顶,后卿则穿着暖洋洋的华丽雕裘,左拥右抱在廊檐下吃着美人喂得剥好的葡萄。
看够了便将那凉的羹汤从蓝浅头顶浇下去,再让蓝浅去重新做一碗然后周而复始,直到蓝浅彻底昏死过去。
后卿撇了撇嘴,果然就是矫情…才折腾几回就病倒…转身冲着身后站着的十位郎中淡漠一句,‘救不活,你们也别活了’甩袖离去,留下十位郎中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呵,果然狗东西,三百年了还是那么不可一世,怎么我们这些跑腿的就不配和你战神殿下讲话了是么?狗东西。】
后卿又耐着性子敲了两下,心里却开始默念别回、别回….
倒不是说魔君殿下怂,后卿重生之后装福生装的还是挺像的,只是装的再像,还是怕老熟人,有些习惯和小动作,防不胜防。
比如蓝浅吧,鸡毛的很,爱干净,毓庆宫时每晚必洗衣服,哪怕只穿过一次,也得洗了,衣服永远一个褶子都见不到,腰封严严实实,上下不带歪一点儿。
蓝浅不但严于律己,他人也没放过…..
后卿记得前世蓝浅要求整个毓庆宫做到宫中无杂草,门廊不沾灰,每日随机巡查,但凡一处让他碰见没擦干净,就是一顿罚,轻则抄书重则挨打…..
为什么他能在毓庆宫横着走?
因为,好吧,后卿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因为他牛啊……
前世蓝浅奉狗天君之命下界,为了掩饰身份而卧底在毓庆宫。
毓庆宫有一宫五所。
五所听从主宫调任安排,听从主宫调令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