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茗叹了口气:“可我都这样了,想长命百岁实属做梦,我就想在临死前做点什么。你之前说得对,天天在微博上吵架不是个事,这样的生命没有意义,我想做些有意义的事!”
金哥:“……”
费茗:“但我只会拍戏,只了解娱乐圈,让我去做别的也不现实。虽然圈内有各种各样的弊端我看不惯,但我喜欢演戏,喜欢光影的艺术,总不能弃之不顾。所以我想趁有限的时间做点什么,不求改变别人,但求自己心安。”
金哥有些感动,但想到前面四个月他在网上作的妖,又忍不住疑惑:胃切手术还能把脑子里的水放掉吗?
费茗说着说着都快把自己感动了,实在是编不下去了,但见金哥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着急:“哥——”
“呃……”金哥张了张嘴,这么大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下决定的。他想了想,想到一事,“你刚刚得罪完同行,却要开影视公司,这不是给自己上难度?”
费茗哑然。早知道他也不去得罪同行啊!而且这算什么难度,必须拍烂片才叫难度!
就这时,金哥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公司高层打来的。他新带的艺人傍上了这个高层。
来之前他陪那个艺人去参加活动,对方人不红,脾气倒大,挑这挑那,还想拿捏人主办方。金哥被搞得烦不胜烦,正好接到护工的电话,顺势就来看费茗了,一路上都在想费茗当新人那会儿多乖多听话。
其实那会儿金哥也是头一回当经纪人,没任何经验。但费茗太好带了,不争不抢不作妖,演技又好,不管在哪个剧组都被夸,别的经纪人因为艺人不争气在导演面前点头哈腰,他没吃过这种苦。费茗更不会拿身边的人发脾气,于是金哥当了十年经纪人,这两天才体会到带新人的真实感觉。
看着来电显示,他估计小新人去告状了。
他对费茗说:“我去接个电话。”然后起身去了病房外,挨了十几分钟骂。
如果是昨天,他可能还会心烦,会在心里默念:别顶嘴,看在钱的面子上,你还有家要养。
但今天他很平静,直到对面骂累了、停下来喘气,他才说:“给他换一个经纪人吧,我打算辞职了。”
那边显然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更生气了:“你——”
金哥挂了电话,将人拉黑,回到病房。
费茗问:“要去工作了?”
金哥摇头,重新坐下来,笑问:“给工资吗?”
费茗也笑了,没问金哥刚刚接的什么电话、为什么突然想通了。这还用问吗?不是他自夸,像他这么好带的艺人,圈内难找第二个!
“当然给!”费茗说,“现在给你开工资,等公司赚钱了,再给你股份!”
“哟~那敢情好,到时候我也是老板了。”金哥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既然答应费茗了,马上就计划起来,“我那边还要办离职,这两天我找个中介先帮我们把手续办下来。”
“这个好!”费茗马上说。中介那都是办熟了的,不用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来回跑,肯定很快,这样注册就搞定了,只剩下办公地点,“顺便让中介帮忙找个办公室。”
顺利的话,估计三天左右就能拿到十天的奖励了。
费茗深吸一口气,觉得未来还是很光明的。
金哥当天离开医院后就去找了中介,在中介的指导下做准备工作,第二天到医院找了趟费茗,主要是让费茗签委托代理人的证明,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细节。
金哥下午要去看办公室,问费茗:“你打算租多大的?预算呢?”
费茗也不知道,他想了想说:“找个方便扩租的地方吧,员工暂定20人,别的你看着办。预算不用刻意省,我这点子钱还是有的。”
本来费茗已经决定死后把财产捐掉,相关遗嘱都公证过了,但现在不是有办法续命了吗,那只能下次再捐了。
金哥点点头:“那你的工作就剩下给公司取名了。”
费茗已经想过了,歪嘴一笑,胸有成竹:“我有几个备选:塌房!翻车!糊透!”
金哥:“………………”
金哥深吸一口气。费茗以前有多乖,生病后就有多熊,好想拿鸡毛掸子教育一下!
他皮笑肉不笑地问:“你不觉得,不吉利吗?”
就是要不吉利!费茗想,我又不是为了赚钱和大红大紫来的!我需要评分低、收益低、观众少,塌房、翻车、糊透就对了!
但他嘴上当然不能这样说,振振有词地解释:“我这是反其道而行之,必然能引起观众强烈的兴趣,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样广告不就打出去了吗?我们圈子最怕什么?是没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