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人,她便命令江太傅将那官员的亲眷一一查出,屠杀殆尽,只为了逼那官员露头。
可那人并没现身。
余太后曾怀疑他死了,可死不见尸,她不能担一丝风险,不敢有一丝松懈,万一那人只是极能忍,亲人死光了也能忍着不现身收尸……
于是她让江太傅十年日一日地关注着渝州那片土地,大靖国土宽广,但唯有渝州是那人的老巢,他若有生之年想祭祖,想寻亲人尸骨,都不得不再踏足那片土地。
风平浪静多年,直到前些日子,渝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两人去查问了那官员,声称是前来寻亲的远亲。
远亲?
一个逃匿消失了十几年的人,突然有远亲去寻?
再加之苏明樟进来处理外城官员的事情,太后耳边突然警铃大作。
虽然渝州并没有官员被处理,但她依旧因心虚而日日睡不着。
江晗又太过没用,嫁去竟探不出一丝一毫苏明樟的心思,她这才语气不好。
余夫人知道那官员名叫顾知延,但她不知那官员到底知道什么秘密,就连江太傅也不知。
太后不说,她也不多问,想来,太后毕竟是她自己的亲姊姊,定是觉得知道此事会有危险,才不告知。
姊姊心里是想护着她的,故而余夫人也很是理解太后,江晗与她离开时,她宽慰道:“晗儿不要太怨怪你姨母,她也是有心事。”
第63章 夫君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江晗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只问道:“阿娘,晗儿嫁进相府一点也不高兴,也不想去讨好苏相,您知道吗?”
余夫人愣了一下,而后笑道:“晗儿,这是为了江家,也是为了你自己。”
江晗道:“若是为了我自己,就不该让我难受……娘,一切可都是为了父亲和弟弟的官途?”
她问出这句话时,才发觉那日江蕴与她说的话不知不觉被扎在了心中,就如蛊一般。
余夫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晗儿,为你父亲和弟弟,不就是为了你自己吗?女子的尊贵,取决于父,取决于夫,亦取决于兄弟,你在苏相身上多花些心思,对谁都好……”
江晗最爱的便是这“尊贵”二字,余夫人很是了解。
往日这番话定能很好地劝服江晗,可如今,江晗虽觉得不错点了头,但心里依旧感觉有一根刺。
但她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要上车回相府,彼时突然跑来一宫女,江晗认出那是静兰公主身边的人。
她停下身,那宫女在她耳边小声传了句话后便离开,江晗没什么表情地坐进了车。
当车帘放下的一瞬间,她就变了脸,那样的表情在一个女子脸上极其违和。
仿佛想要杀光一切一般。
极度压抑,随时会爆发,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被气地发抖。
那宫女小声说的话是:侧夫人,公主让奴婢提醒你,若是与相爷亲近了,勿要忘记服避子药。
一团糟,她只觉得生活中的一切都一团糟,没有一件能令她开心的事。
她们都当她是什么!
他爹以前做的事怕被查,要她去讨好苏明樟,要她来收拾烂摊子?
公主自己守孝不能婚嫁,便要剥夺她生儿育女的权力?
她一身戾气的回去,进了自己院子便看见宋珩顶着那张丑脸装模作样在修剪植被。
碍眼!全都是一群碍眼的东西!
她一把摘下开得最旺的那朵花,把她揉了个粉碎,然后全都扔在宋珩身上,喊了一句:“去死,全都去死!”
宋珩愣了一下,而后又笑。
江晗这些时日发现了,只要她心情不好,宋珩就会高兴。
“下贱东西!”
她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宋珩那张猪皮脸上。
躲在暗处的两个暗卫突然精神起来。
他们被相爷派给阿蕴姑娘指使,结果阿蕴姑娘让他们日日在此盯梢,如此无聊的差事让他们这些日子心里将江蕴骂了无数遍,直到此时此刻。
“程东,她刚才是打人了吗?”
名叫程西的暗卫道:“嗯,打了,别打的那个长得好丑。”
两人继续看着,只见那丑奴仆挨了打后,突然扼住了江晗的脖子把她推进屋内。
“王志,你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宋珩的脏手弄黑了她的脖子,冷笑着道:“夫人,我喜欢看你愤怒的模样,但你若是想拿我泄愤……”
江晗察觉他话头不对,恐惧油然而生。
“你想如何?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
宋珩是个疯的,穷途末路的,没什么不敢。
江晗回神,不跟他吵了,只道:“放开我。”
“你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