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放下她,也没有继续,而是问起了话,江蕴道:“先帝那时身子不好了。”
苏明樟眸色阴郁了几分,似自言自语道:“先帝不曾碰你,太后都敢做假皇嗣一事,倒真像是惯犯。”
“嗯……”
江蕴随意应和了一下。
苏明樟也不知盯着那抹红看了多久,半晌后,他竟松了手。
江蕴听他小声念叨:“难怪怕成这样。”
她如获大赦,脱离了身下的热源站起身,僵硬的身子终于松了下来,喘了一口气,狗腿道:“我就知相爷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然苏明樟一点都不吃这套,反驳道:“我是。”
江蕴才放松的身子又戒备起来。
苏明樟见她这样不免觉得有些滑稽,提醒道:“最好在我改主意之前打了水来伺候。”
话音刚落,某人如兔子般转头就蹿跑的没了影,门都来不及掩好,呼呼往里漏着风。
江蕴去浴房打水给苏明樟洗漱,想着把他那酒气洗淡点,她也好过些。
所以她故意打的凉水,更方便他清醒。
水哗哗往铜盆里倒,冰凉的水珠溅在她手上,她又另打了一盆,先给自己洗了把脸。
不仅想洗脸,更想洗澡。
虽羞于承认,但事实却是她身下被撩拨出了反应。
心中理智让她不愿,但身体只讲本能,并不可控。
江蕴被自己身体的反应羞恼到,凉水洗脸都降不下温来,干脆脸也不擦走到门外,让春日夜风吹一吹,吹干了脸上水珠,也终于凉了下来。
墨迹了一会儿,回屋时苏明樟依旧是坐在原处不曾动过。
“这么慢,你是上天采的圣水?”
江蕴也不好说实话,就随口胡扯:“给相爷用的当然要精心些,也就慢了些。”
苏明樟看着盆里的清水,道:“精心在哪?”
江蕴:“……”
他又道:“你别是太兴奋,才花了时间去冷静。”
江蕴:“!”
“相爷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江蕴沥干了手巾递给他,总觉得此时伺候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他说的话她反驳不了,便又怂又气地嘀咕:“相爷吃多了酒,真是比平日难伺候些。”
苏明樟听见了。
他难伺候?
他还能更难伺候。
他看着她递来的手巾,不接。
“你伺候我,干嘛要我自己擦?”
江蕴瞪眼,平常不都是如此!?
她以为苏明樟方才已经发完了酒疯,没成想她回来后他又继续。
他的爪子直接拉住江蕴的手,再扯过来给自己擦脸。
擦完后,他道:“我后悔了。”
江蕴看着手腕上的红印,问道:“你后悔什么了?”
苏明樟道:“后悔放你一马。”
他本以为她出去打水了,他可以很快冷静下来。
可想到她手臂上的那点朱砂,他非但没能冷静,反而越来越想。
随即又联想到她不及盈盈一握的腰,还有衣襟处浅淡的皂荚香味。
完全消不下去。
江蕴试图讲道理:“君子不该反悔。”
苏明樟看着她,云淡风轻道:“我非君子。”
江蕴心想也是,于是她又试图转移目标:“相爷若是真的需要泻火,可去江姨娘处,按理今儿本就洞房花烛。”
苏明樟道:“可我骗她我病了,总不好自己拆穿谎言。”
江蕴用他自己的话回击:“相爷又不是君子,还怕这些?”
苏明樟这回默了一下,而后直言道:“她没你好看。”
江蕴搓着手巾,“那我明日与青姝姑娘说,让她去给你寻几个好看的。”
“今夜的火,你要我憋几日?”
江蕴其实跟他对话对的想发疯,但是不得不尽量冷静。
她又一本正经提议道:“要不我出去,相爷自己解决一下。”
“你要我沦落到那种地步?”
“是相爷自己这不行那不愿,怎能怪我?”
苏明樟眯了眯眼,是危险的信号,然江蕴低着头并未察觉。
他压低了声音,“难道不是该怪你不愿吗?”
江蕴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将手巾往铜盆边缘一搭,转身道:“我不愿难道不应该吗,我若随随便便就愿,那我成了什么?”
“那照你看,要如何才可愿?”
“名分与爱,至少其一,相爷给的出吗?”
她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竟主动去直视苏明樟的眼睛。
苏明樟与静兰公主定了亲,名分他肯定给不出来,有种他说爱她。
但江蕴认定苏明樟不可能为了这种事说违心的话。
苏明樟也确实如她所料,没有说爱她,可却起身朝着她走过来。
江蕴见他走来,一副不打算好好说话了的模样,顿觉得大事不妙,双手拿起铜盆转身道:“我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