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之回头望了一眼其他桌子,“可是其他都坐满了,你难道让我坐桌上吗?我跟你主子都那么熟了,坐一起吃个饭怎么了?”
程风道:“你也不希望我家主子穿着新郎服就揍你吧?”
萧煜之:“反正登门就是客,我也是真心来祝阿蕴她新婚喜乐的,又不是假惺惺,怎就不能讨一口饭吃了?”
程风道:“萧门主这样说,可却是空手前来,连贺礼都没带上一份,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有!”
萧煜之把手伸到袖子里掏,“我刚才这不是跟你家主子吵了两句吵忘了,我怎么可能不带贺礼?我是缺那点银子吗?我辛辛苦苦让萧门被皇上认可,让萧门富足起来,你觉得我会是那吝啬之人吗?”
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木盒子,那盒子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有一点儿……粗糙。
“这是什么?”程风板着脸问道。
就这包装,看来简直像是砸场子的。
萧煜之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下。
程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犹豫了两秒还是走过去,萧煜之慢慢打开盒子,一面而来,是一阵浓烈的药香味。
“咳咳!”
程风别开头去,咳嗽了两声。
“这是什么?”
萧煜之合上盖子,道:“这是什么?这是大补药!”
“什么大补药?补什么的?”
萧煜之道:“女人用了补气血,男人用了补……补……补身体。”
程风:?
程风反映了一下子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你大胆!你这是什么意思?谁需要补身体?你的意思是相爷身体不好?你看不起谁呢?”
程风护主心切,即便他还没有成婚,但也知道男人在这方面的尊严是不可撼动的。
萧煜之突然被喷了一脸口水,委屈道:“我怎么看不起谁了?这男女都能用啊,这药很名贵的,百年难得一见好不好,就算是阿蕴家这样的医馆,也不一定有这味药。”
程风道:“我就不信了,我家夫人想要什么,相爷都能弄来的,还需要你来送不成?”
“是是是,我相信他苏明樟能弄来,那难道所有礼他就不收了?送礼送礼就是一份心意,我这里也是花了心思的,在江湖上不知道拖了多少门路才弄到。”
程风双手抱臂道:“退一万步说,即便你是真心送礼,没有其他意思,但这药闻的那么呛,谁知道有没有毒?”
“嘿,我这暴脾气!”
萧煜之受不了的委屈,又打开盒子,在那株药材上掐了一点点根直接放到自己嘴里。
程风看愣了。
“这下放心了?我说了这是好东西,对男人女人都是好东西,这味道虽然呛了点,但是每次只要用一点,就是大补。”
程风这回不推辞了,夺过那个盒子道:“那即便这样,你说找人来验毒不就行了,你送出来的礼自己摘一点吃了算什么?”
“是你激我的,与我何干?你要是真验毒,不会自己悄悄的验?反正是你的错,这贵重的礼物我可是带到了,赶紧给小爷我摆碗筷,我饿了!”
程风嘴角抽搐。
他还真就是拿他没办法了。
于是乎他只能把东西给了下面的小厮,吩咐小厮拿去库房登记,又吩咐了两个婢女去单独给萧煜之摆一桌酒菜。
只不过,摆出来的情况是,在众多大桌的旁边,支起了一个临时的单人小桌,桌子小不说,还矮了很大一截,配的凳子,爷是个小板凳,坐在那儿跟扎着马步一样。
“萧门主,请吧。”程风道。
萧煜之气不打一处来,道:“虽说中途进来有些唐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我不是来搅局的,我跟你们新娘子也是有些交情的,就这样敷衍我?”
“实在是都坐满了。”
“少跟我说那些屁话,就是你主子看我不爽他就是记仇,以前划伤了阿蕴一道,即便后面救回她一命,他还是记着那点仇,我就是不爽了!坐那?我偏就不要如他的意!”
萧煜之气鼓鼓的冲到小桌子边上,拎起桌上的酒,端起桌上的菜,然后把桌板一脚踢倒,转身坐到苏明樟的主桌,把手里的酒菜往上一搁,然后自顾自坐下来,还把一条腿翘到凳子上,仰头喝酒。
“这……这位……”
桌上的几个官员们面面相觑,想问又不敢问太多。
苏明樟知道是程风没法子拦住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抬手制止官员们继续发问,道:“算是个熟人,江湖上的没有规矩,不用管他。”
苏明樟其实刚才都听到了萧煜之的话,知道不管怎么说,他至少是真心来祝愿的,总好过下面许多的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