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一个单身雄、一个单身雌结伴走夜路?!用尾勾想都知道,安格塞斯绝对没安好心。
宁柚无可奈何,只能和他回庄园。
庄园静悄悄,侍虫和小虫崽们早已经歇下,只有管家卢克还在等待主虫返回家中。
卢克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星网,偷偷摸摸背着主虫追星。
屏幕上,是#演虫宁柚#个虫话题楼,五花八门的剪辑和精修截图填满楼层,令虫眼花。
实际上,早在宁柚放出那张红裙自拍时,卢克就已经认出那是自家主虫的雄虫阁下。
在离开安格塞斯以后,宁柚看起来变得更加大胆和自信了。他好像终于找到真正令他感到快乐的事,并为之付出和努力,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回报。
卢克衷心欣慰。
要不是主虫放走了这只天才绝艳的小雄虫,帝国每一个虫,都将因不能目睹宁柚的出道而遗憾虫生。
主虫也算为帝国做了一件经济意义上的好事。
听见大门传来动静,他赶忙关闭光屏,站起身,跌跌撞撞奔向门口,迎接主虫——
还未抵达两虫身边,卢克就僵在原地。
什么?
他看见了什么?!!!
他几乎立即晕厥过去——主虫怎么又把宁柚给拐回家了!!!
他不忍直视,闭着眼睛向两虫行礼,“上将大人,晚上好,欢迎回家。”
“宁,宁柚阁下,晚上好……”他卡了一下,抬起目光偷瞄安格塞斯,很快复又低头,声音颤抖,“欢迎,欢迎阁下回家。有什么需要我帮助您吗?”
安格塞斯:“没你的事,下班吧。”
“是,是。”
卢克转身,脚步虚浮地走了。
他恍恍惚惚地想,主虫难得一见地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心情好,是不是又准备去为难宁柚了?!这一次,宁柚还能从他手里逃出来吗……他那么娇气可怜,之前从主虫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每天都顶着一身红痕和泪汪汪的双眼。
可怜的宁柚阁下,卢克悲哀地想。怎么就被主虫看上了呢?
***
“我睡这里?”宁柚问。
“嗯。”
推开门的同时,感应灯随即亮起,房间内熟悉的陈设尽收眼底。
宁柚走后,他住过的这间屋子像是被他尘封起来,除了命虫定期小心清扫,宁柚留下的任何痕迹都必须保留。
似乎为了在心里伪造一种,宁柚从来没有离开过的假象。
宁柚察觉到这件事情,但没有提。
他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扔你床上去。”
这句话像一个触发开关,军雌听清后,迅速转向宁柚,直勾勾地盯着雄虫:“你想让我那样做?”
宁柚微笑:“抱歉,我不想。让你失望了。”
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宁柚转头望向窗外。
“下雨了。”安格塞斯说。
“是吗?那得把窗户关上。”
宁柚向窗边走去,军雌紧随其后,先他一步伸手,将窗户拉下。窗户很高,小雄虫需要费劲力气地踮脚才能够着,他知道。
宁柚完全被他的身体挡在窗户前,后腰硌上窗台边缘,轻轻“嘶”了一声。
“疼?”
“不……”
没等他答完,安格塞斯下意识伸手,垫在他腰和窗台之间的位置,帮他揉腰。
他力度把控得好,宁柚被揉得舒服,轻声哼唧。
“可以了……”他低着头,小声说,“你回去吧。”
对方沉默片刻,好像在心里飞快地斟酌什么。
““柚柚。”他忽而开口,声音低哑。
“我想……吻你。”
宁柚没有说话。
他盯着地板,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嗫嚅。
“……不了吧。”
军雌注视着他。
那么单薄,瘦削的一只小雄虫。哭的时候,他几乎心碎;笑的时候,他舍不得移走目光。他那么明媚自由,世界上的一切美好,无论什么都不能与他相较。
这样的雄虫阁下,又一次软绵绵地推开他了。
不要用力地抱他、他会痛的。
安格塞斯望着他,说:“好。”
“我回去了。”
“等一下。”
两个虫几乎异口同声。
“等……什么?”军雌微微诧异。
“安格塞斯,”小雄虫抬起头,“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他抬头望着军雌,白日里总是环绕周身的锐气已经完全褪去,眸中只剩下一腔温软的湿意,比任一时刻都要恬然,宁静。
——他很清楚,他想要从军雌那里得到什么东西。
那种东西对他来说是陌生也是危险,为了这个,他需要放弃维持他鲜活的一切,那些彷如不健康的速食罐头一样的快乐,陪伴他此前的全部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