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害怕你呢?”
“医生说如果我外婆是遗传因素导致,那么就不排除我也有潜在的精神病......”
他说这些时,脸上满是忧心。可是他不知道,他能告诉我这些秘密,我的内心其实是很开心的。
我理解他心中的顾虑,但是我并不认为精神病是可怕的,他们应该得到更多的关注和爱!
“生活环境、社会因素、人的情感情绪才是心理疾病的罪魁祸首,遗传只占很小一部分。你能说出来,说明已经在积极面对这个问题了,再说了医生不是说了吗?只是有可能,不是百分百!而且,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侧过头看向他,正好他也看向我,我笑了笑,他也好似放松了一些。
终于到了康圣精神病院,在护士的带领下严肃找到了他的外婆,压在他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
老人坐在窗前的轮椅上,房间里很暗,护士进来这才把电灯打开。我站在门口,严肃缓缓走近老人,随后蹲下身子握住外婆的手。
我朝医院走廊看去,走廊很亮,每个房间门都紧闭着,值班的医护有四五个。护士站、办公室都有铁栏杆护着,就在我观察这些时,突然听到严肃哽咽的叫喊着他的外婆,我赶忙走进去,老人紧闭双眼嘴唇发白,垂着头面无血色,我握住老人的手腕,发现脉搏已经停止跳动。
跟着我们一起进来的护士发现异常,立即叫来了医生。根据老人四肢出现的褐色斑块,可以判定已经去世有两三个小时了。
老人走的很安详,身上没有其他外界伤害。严肃跪在地上靠在老人的双腿上,紧紧握着她的手,情绪有些失控。
我安慰着严肃,“外婆终于和自己的女儿相遇了,她们都会很开心。”
无意间却发现老人花白的头发上并没有被人剪掉的痕迹,那警局收到的白发又会是谁的呢?
我拿着严肃的手机给布容易打去电话,告诉他关于那束白发的情况,也同时告诉了他严肃的情况。
严肃没有特别熟络的亲戚,简单的安葬外婆后,他立即投入工作中,其实局里是想他多休息几天的,失踪案可以移交给其他人,可是他并没有答应。我知道他只是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空闲下来反而只会徒添伤感。
那天布容易带人来到医院,联合医院医生一起清点了所有白发老人,确实有一位老人被人剪掉了头发。索性查的早,老人并无其他伤害,康圣医院也因此由便衣监视着。
凶手剪白发寄警局,或许仅仅只是为了警告严肃,因为严肃是这次失踪案的主要负责人。
而那天医院监控断了电,所以并不能查到是谁剪了老人的头发,且老人又是一名严重抑郁症患者,问什么她都只点头,什么也不回答。
周六休息,我提着水果还有一箱牛奶再次来到刘意家里,虽然她看见我仍然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也没有拒绝我进她的家门。
李阚依旧躺在隔间的单人床上,吃喝拉撒全靠刘意照顾,我这才得知,李阚因为那场车祸下肢已经瘫痪了。
我告诉刘意她的女儿李美意一直在外兼职,买那些名牌也只是为了方便出入一些高端场所,因为高端场所陪唱,小费会更多。而赚这些小费的目的,只是为了减轻刘意的负担,替卧病在床的爸爸买药治病。
“陪唱?”
刘意显然不知道这些事,她一直认为李美意整天只知道和狐朋狗友一起玩,任性妄为不三不四。
“我昨天去找了她的朋友,这些都是她朋友告诉我的。她朋友还说,她拿钱回去给您,您却说她的钱不干净,不要她的,其实她并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她爱唱歌,这些钱是她用歌声赚来的干净钱!”
顿了顿,我接着说到,“您认为她坏到无可救命,所以您打算放弃她,可是她却没有放弃过这个家,失踪前一天,她还在清吧驻唱。”
我从包包里拿出三个信封,给到其中一个信封在刘意面前说到,“这是她赚的所有钱,因为您不收,她只能将一笔笔现金存到朋友那里,想之后再找机会给您,却没想过自己会遭遇危险。”
接着将第二个信封给到她,“这里面是她的朋友,也就是你口中的狐朋狗友,他们凑的钱,说是给美意的爸爸治病。”
最后我将第三个信封给到她手里,“这里面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不是美意的同学,我不应该骗你们的,但是我是真的想帮你们。”
刘意看着三个信封顿时流下眼泪,后悔自己对女儿的绝情与冷漠,后悔她失踪后依旧莫不关心,不配合警察调查,同时我也听见了隔间的李阚在偷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