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
“不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吗?不是假正经吗,你们俩打情骂俏关我TM的什么事!”
一段谈了几年的恋爱,结束的很难看,甚至到了请出双方家长才勉强安宁,林笑很难受。而盛妍有一段她自认为不伦不类的恋爱才刚刚开始,她也很难受。
两个人自认识以来就从没有认真吵过架,但今天林笑开始口无遮拦了,她暴粗口,用最难听的话对这个大多时候跟她好得穿一条裤子的人发泄,而后者也好不了多少。
林笑是哭着进的家门,盛妍是哭着离开的那条巷子。
秋风扫落叶,街灯昏黄。
一直到了家里,空调打开,盛妍还在流眼泪打喷嚏。她冲了个澡,还是觉得冷。吹风机呜呜的声音带着发丝缠着她的耳朵和脸,所有事情都让她想发脾气,肩膀上批的毛巾也跟她过不去,老是往一边滑。
盛妍把吹风机咣当砸进洗脸台上的柜子里,肩膀上的毛巾像给了一个过肩摔,抽了就啪地砸在浴室门前的地上。她跟自己的头发撒气,跟脚上的拖鞋撒气,跟还放在毛巾架上的贴身衣物撒气。
头发半干,白色的棉布睡衣被头发在湿淋淋的时候打湿,光裸着落在地板上的瘦脚也绷着发火的青筋。盛妍从卧室出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进了厨房,拖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出来。没有下酒菜,她自己灌自己,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
她从来没觉得啤酒能这么顺口,第一罐还拿了杯子,倒了一次又一次,第二罐就直接捧着罐子喝,喝完她就出现了幻觉。
一个人的家多了一个人。
“是司辰来了啊,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你喝酒了?”
“啊,喝了点儿。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盛妍一副主人见客,生怕怠慢了人似的态度从椅子上起来,忙忙叨叨招呼人。看到对方身上的厚外套,就转头要去开空调,说不能冻着他了。
“今天太冷了。”
“姐姐,”来人跟着,生怕她一头跌倒。
运转得好好的空调被关了,关了醉醺醺的人倒也发现了没对劲,最后好歹还是打开了。
“好了。我给你洗点儿水果去。”赤.裸的脚回头就踩了司辰的鞋,盛妍垂眼发现一直在她手臂边要抓不抓的手。
这举动被盛妍自以为的意图气笑。
“傻瓜。拽着我干嘛,在这儿你不要这么拘束,这是我家,不用见外的。”盛妍一副保护的生气,疼爱的怪罪的样子。垫起脚尖大概朝了司辰耳朵边凑,手刮在嘴巴上贴上去,压低了声音,“你别在意林笑,她喜欢看帅哥的,你来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自以为事情都周到了的人满意了,红红的脚后跟再落地,扒开手臂上的手盛妍就要去厨房,找点东西招待这个她自以为远到而来的客人,但腿一软就躺在了地上。
司辰把身上的厚外套放在沙发上,把人从地上抱起来,进了盛妍的卧室。
两年多的时间让司辰的身体更高更壮了,一双黑眸比从前更加深沉。两年多的时间对盛妍也有成长,她原本干净的眼睛染上了忧郁的颜色,纤瘦的身体没有多一层肉,反而更轻盈了。
盛妍迷糊着,一着床显然比地上舒服多了,她享受地滚了一圈,脸埋进了被子里。已经干了的头发干燥的散开,光脚走来走去,脚底磨得红通通的,薄皮肤上粘了灰。
床边的人将视线收起,进浴室浸了张毛巾出来,握着盛妍的脚一点点擦干净。
女人的脚和男人的脚是大不同的,秀气,软,皮肤薄。温暖的温度蹭上脚心,盛妍脚一缩,五根脚趾像花苞一样蜷起来。
司辰松了那只已经干净的脚,将另一只再拖出来还放在自己腿上,耐心地从脚底到脚趾仔细地擦干净。
细白的脚掌一手就握满了。
“司辰,”
认真擦拭的人被温柔的声音叫得抬起眼睛。盛妍软躺在枕头上,脸颊绯红,眼皮懒洋洋地半掀着,眼睛在看他,眼睛里湿漉漉的,似清醒非清醒的模样。
“林笑说咱俩是狗男女,你是狗男,我是狗女。不止,”盛妍皱眉想,“我还是吃窝边草的老狗女,牙口不好所以逮着嫩草吃,”
盛妍说得认真,委屈的快要掉眼泪,司辰对这些于他而言很新鲜的话皱眉。盛妍嘴唇开合,因为酒精的作用,她脸蛋泛红,嘴唇嫣红,说着说着倒是来了劲,似乎对自己嘴里的那句老狗吃嫩草起了兴趣。
司辰只是看着盛妍的一双瘦胳膊在白色袖子里一晃,人就掉上了他的脖子,一双滚烫的唇自己朝他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