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拒, 被抓紧。
这是欲拒还迎。
既然如此,初尝未被满足的人, 这次再不轻易放开。一点点像舔舐某种极其珍贵的糖果,不要一口吞并,要好好的尝,一点点品。只是品到入骨的地步规则就忘了,一口吞并或许就不再折磨得他骨头发痒,肌肉刺痛。
盛妍已经完全不反抗,连握紧的力气也欠佳,害得她不知道身在何处的人压着英俊的眉,被多少人爱慕的双眼轻阖着,一双线条冷漠的唇此刻柔情似水,全用以讨好手掌下的人,希望在自己享受的同时,对方也是享受的,所以不再拼死的要推开他。
到盛妍已经快完全迷糊的时候才被人从地上抱起来,她只知道脸颊边的空气从冷到暖,很快背脊有了着落,但腰身上还是和原来一样的束缚感。
视线里一片沉昏。
盛妍在辨认自己被抱到了哪,身旁,给于束缚感的人只是抱着她,像树袋熊抱着一棵从森林里千挑万选出的树,深深嗅、吮吸树的每一缕味道。尽管他嘴角破了一道口,伤口还没有完全凝血。
室内偶尔发出家具的爆裂声,某样家电细小的电流声,像一曲催眠曲,夜真的很深了。为什么会有人相信夜里真有鬼,有人害怕夜里被盗,夜里闯进室内的很有可能是变态杀人魔。因为在这模糊的时刻,似乎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但沙发上被紧紧抱着的人、紧紧抱着人的人只是迷迷糊糊,似睡非睡。
被摁着亲了两次,盛妍总算学会了好好说话,好好讲道理。
从一阵沉重的迷糊里清醒过来后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了一点变化,盛妍挣醒了身旁的人。
“我不喜欢你。如果要谈恋爱,你不是合适的对象,我们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
两个人的声音都带着一种困乏的惺忪。
“你比我小,还小了四岁。我接受不了这个。”
“不能接受的具体是什么?”
“我比你老,我还是女的,我哪有时间陪你玩,我会老得很快,任何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这种事,我不相信你没听过。”
“你在我眼里没有美丑。”司辰的脸一直就在盛妍的肩膀边,他在昏沉的晨光里深深嗅盛妍肩膀上经过睡眠已经浸满了的味道,“就像现在,我不看,但知道是你,我就喜欢。”
肩膀上的嗅闻很深很重,简直牵动了周围的空气。
“可是我不自在,我不吃窝边草,你饶了我让我自在点不行吗。”盛妍在沙发上扭动着身边,逃避着嗅也好,吻也好。
“姐姐想过不自在的原因吗?”
“因为我不愿意吃窝边草。”
“因为你见到我就脸红,你喜欢我,明白吗?”
这次是脸颊被握住,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俩人已经接了三次吻。
盛妍的手指被分开,后者竹节一样的手指一根一根加入她的指缝。两个人的手贴着柔软的沙发皮面。盛妍已经没了脾气,从恼火到心脏揪紧,从心脏高频率地跳动到身体燥热。
第一次的吻结束她对自己是愤怒的,愤怒自己一半思想的叛变。重来没有这样的经历,第一次做错了,还有第二次。她很快又迎来了一次新的从新来过的机会,所以她咬了人。但是那股血腥味刺激的不是一个人,就像许多不被允许的恋情,表面被人嗤之以鼻,而背地里,自己遇上了没人不觉得刺激,血脉偾张。
第二次被强迫着接吻后她更生自己的气,但是后者摸到了她疯狂的心跳。
司辰放开人,暗哑的声音问她真的不喜欢吗?
“你混蛋!”
“我好喜欢,喜欢得恨不能把你吃进肚子。”
最后一句话是抵在耳郭上说的,哑着声音,说完咬了她的耳尖,耳垂。盛妍快哭了,要他放手,司辰继续点吻着人摇头,在盛妍的唇上脸上点火,盛妍无论如何挣脱也挣不脱。
“到底哪不喜欢了?”
“我不喜欢你的地方多得是,多到记不下,你心思太多,心机深,你用监控监视我,查我的岗,林笑对你那么好,你是怎么对她的?我完全不怀疑有一天你翻了脸会以同样的态度对我,那个时候我就成了世界上自以为聪明绝顶的最蠢白痴。”
司辰还是抱着人,脸埋在盛妍肩膀上,不论盛妍说什么,做什么,她推不开他,拧不过,她再挣,他问她是不是还要接吻。
室外天光一点点亮起来,盛妍说累了也不知道听众有没有在听,她只是想闭上眼睛休息了一小会儿,结果再醒来的时候客厅里即使被拉上了一层沙帘,阳光还是刺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