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妍也不想再问他到底是怎么盈利的,为什么会这么快。他在M国的这一年告诉她的什么期货,股票,融资这些她也听得不少了,但是她就是想累这份心也累不下来,杀了她也不会搞得明白。
但愿他的智慧可以让他一切平安,不会把日子过到越过越坏。
盛妍无力地垂下眼睛,风轻掀着额侧的头发。
“姐姐喜欢这儿吗?”
“喜欢,这么好的地方谁会不喜欢。”
“那你愿意搬过来住吗?”
“……”
盛妍侧了脸来还看着人,但没说话,也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我都准备好了,你过来我就给你买一辆林笑那种小车,开车没什么难的,我教你,能学得会的……”
两个人之间原本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司辰说着话在挪近,脸上是推销员一样的热忱,眼底倒似乎又含着别的什么东西。
而盛妍只注意到了司辰肢体的动静,就不动声色地挪远,没等司辰口中的推销结束,她就听不下去了,“司辰,你能有今天的成绩我很为你高兴,但是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住你的,我还住我自己的家,我经常过来看你就是了。”
两个人一个进一个退,中间还是留着先前的距离。
司辰对盛妍的话摇了摇头,盛妍几乎明白他摇头的意思:你听不出我什么意思吗?
“你说过会陪我。”
“我已经陪你很久了,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我再陪你了,你也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和安排。”
“我所有的安排里都有你。”
两个人在池边的蹭动搅得池水晃荡得几乎要上岸。司辰竹节一样的手指一直扣在池边,它带着水向盛妍靠近,湿漉漉的,势在必得地攀爬,最后扣住盛妍的手指。
十根手指交叠在爬上岸的水波里。
盛妍一缩,但司辰抓着人。他朝她倾身,但不等真正靠近,盛妍猛地抽走了自己的手。
盛妍以极快的速度从池边爬起来,拎着鞋子就跑了,压根已经忘了屋里还有两条自由穿梭的野狗。
脚还湿着盛妍就穿了鞋子,逃命似的出了大门就往大路上走,司辰来电话她索性把手机给关了。别墅出去的路四通八达,很快她就逃得再看不见那幢漂亮房子了。
大热的天,盛妍感觉背脊发冷,凉飕飕的,司辰朝她倾身时的吐息犹在脸颊边。走了好一段她还是把手机开机,要打车不得不开机。手机刚亮起来,一通电话就拨了过来。
她从没觉得手机铃声能这么刺耳,电话接通那头就问她,“你在哪?”
“司辰,我告诉你,不管你多能耐,今后有多了不得了,该敬重的人你必须敬重。林笑是我朋友,也是曾经跟我一起关心过你的人,不管到了什么地步,你也该称一声姐姐。那天的事下不为例,今后要是你再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以后你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电话掐断,盛妍迅速用软件打了车,任电话再怎么响她也不接,等到车她就把手机关机了。
如果她不走呢?会怎么样?他倾过来是想做什么?
亲她!
盛妍直直回了家,这一趟下来再想看书是完全看不下去。手机一直没有开机,洗了个澡就躺床上去了,结果当然睡不着。
她什么也不想改变,跟一年以前的想法相同,她只想事情回到本来该有的样子。
不知道在床上翻了多少次身,大门上突然响起敲门声。
“嘭,嘭,嘭,”的声音不停地从外边传到卧室里,盛妍被这过分用力的敲门声惊得一瞬间头皮发麻。
桌子上的钟时间已经过了11点。
“嘭,嘭,嘭,”
盛妍坐在床头吓得肩膀一缩。
司辰既有指纹又有密码,就算敲门也不会敲得这么大声。敲门的人越来越不客气,盛妍只得握着被关了机的手机从卧室出来。
没敢走到门边,她大着胆子问,“谁啊。”
“我。”
“你准啊?大半夜的不好好说话我报警啦!”
“盛妍你还敢报警!开门!”
“……盛和悦?”
门外没声儿了,盛和悦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大概也不屑跟盛家那些狗仗人势的人一样回她一句盛和悦也是你叫的。
盛妍还是扒在门口往外边瞧了一眼,果然,盛和悦一张死臭的脸出现在猫眼里,旁边还有个高壮的男人。
门打开。
盛妍问:“二哥,大半夜你……”
半开的门扇被两个高大的男人不客气地挤开,挤得盛妍干瞪眼。盛和悦进屋来,当然不会换鞋,皮鞋走的咔咔响,伴之以大晚上让他丢人现眼的咒骂。盛妍丢开门扇也进屋,嘟囔不敲那么大声就不存在丢人现眼的事。